闹狠了,皇帝最多吼司马昭两句而已。
对此,崔坪脸色漆黑。
梅庄里,子房并不知道那些事,他病病歪歪躺了十多日才好,崔南观看虽有些他精神,面容虽然冷冷,眼底却带着几分笑意:“病好了,人看着也好看了”
子房一怔,斥他:“胡说八道的”
崔南观笑笑。
九溪从院外进来,磨磨蹭蹭似有话想说不敢说。
子房狐疑:“怎么了?有话就说,别藏着掖着”
九溪偷偷看眼崔南观,见他没什么表示,才是:“我之前听厨房的婶子说,前个儿,二少奶奶在街上,跟司马王爷家的马车撞了,听说二少奶奶当场就昏迷了,是被人给抬回去的呢”
子房眸色一闪:“那她孩子怎么样?”
“这个……不知道”
子房拧眉。
崔南观问他:“你担心她腹中孩子吗?”
“我为何要担心?”子房冷笑:“她跟崔锦智害我不够,我还要为她担心孩子,凭什么?”
崔南观点头:“你若想知道,我让人回去打听便是”
子房拧眉:“你不回去看看吗?”
“你陪我?”
“我不回崔家”子房脱口而出,话音强硬。
崔南观眼睑一垂,指尖摸摸子房的侧脸:“那便先不回去,等你在梅庄养好了再说”
子房脸色微红,侧开头避开他的手。
因为撞马车事件,许丹婷的孩子没了,尤其当知道她落的孩子,是个男孩后更是哭得稀里哗啦,险些晕死过去。
她又哭又闹,弄得崔老夫人也是一阵难受,偏偏遇上这司马昭又是个混的,说那日王妃受了惊受了伤,非要崔家给个说法,就差没有将此事闹到皇帝跟前,最后还是崔锦智代许丹婷给司马昭赔礼道歉,这事才完。
李芳华闲来无事,伺候崔老夫人的时候无意说漏了嘴,又气得崔老夫人怒火滔天,她一脸焦急,拍着崔老夫人的胸口给她顺气,说:“要是大少爷在便好,那司马小王爷素来虽然胡闹,但我听说,他对大少爷其实颇为钦佩,若有大少爷出面,想来他也不至于如此欺人”
听这话,崔老夫人才反应过来,这崔南观已经离家许久了……
这日,外头有些阴雨霏霏,子房想念家人,又爬在桌上给他们写信,崔南观坐他旁边,看他一笔一划写的认真,也不打扰他,只子房不知想起什么,忽地抬头问:“劈字怎么写?”
“披?”崔南观问:“哪个披?”
“劈柴的劈”
崔南观轻笑,拿过笔写给他看,未免子房看不懂,崔南观还给他写了正楷字。
子房点点头,低头照着。
崔南观垂眼看着他。
子房碎发垂肩,头上扎着蓝色的发带,他低垂着头,侧脸的弧度精瘦,下颚微尖,鼻头圆圆。耳畔的发丝轻垂有些凌乱,也有些清美。
“做什么?”后耳被人一捏,子房一僵,顿时拧眉看他。
他那防贼似的模样让崔南观一笑,收回了手:“没事,你继续写”
子房拧拧眉,没理他。
管事从外匆匆进来,看他们两人这样,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打扰,崔南观到是看见他了:“何事?”
管事行礼:“大少爷,府上来人了”
崔南观拧眉,看子房一眼,见他没听见干脆起身出去。
院子里,府上过来的是崔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妈妈,她一看见崔南观就跪了下去:“大少爷,老夫人病重,还请大少爷回府看看吧”
——
夜晚,子房更衣之后缩在被褥里面,崔南观躺下时,他下意识地往里面一缩,还没滚进去就被崔南观钩着腰拖了回去,子房大窘:“不准乱来,不然我去睡客房!”
崔南观闷笑,知道自己那次趁他喝酒,闹他闹得厉害让他有些心悸:“我不乱来,不用紧张”
子房暗暗松了口气。
崔南观说:“今日府上来人,说奶奶病情加重,让我回去看看”
子房拧眉:“我不去”
“嗯,你不去”崔南观说:“你留在梅庄好修养些,我回去便可,只是可能要过几天才回回来”
“哦,那你去吧”
崔南观咬牙:“我就这么去了,你便不想我吗?”
“不想”子房挣开他的手,往里面爬:“别闹我,我要睡觉,困了”
看他这样,崔南观叹息一声,只将手搭他腰上:“我不在梅庄,你要是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有事只管吩咐老陈便可”
子房嗯了一声。
崔南观将他整个重新抱着,这才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