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共工骤然收缩的瞳孔,重楼直言不讳接口嗤笑道:“没错,我是答应他,本座自己和兽族旧部不会动手,可天魔族想弄死共工的多了去了!故而,神界沦陷之日,亦是共工之死期!”听闻如此,共工的挣扎陡然僵住不动,但他看向重楼和飞蓬的眼神满满都是怨毒,却不被他们任何一个放在心上。
一神一魔对视良久,九天玄女和瑶姬等熟悉他们的好友却微微皱眉,心想这可不符合他们决斗从来干脆利落的性子啊!便默默对身边的同族使了几个眼色,大家眼神一转都心领神会。
对峙的魔尊和神将之间的气势越来越沉凝,好似暴风雨的前奏,半晌后,只听飞蓬一声轻笑:“魔尊休息的如何?”重楼深深地看了飞蓬一眼,反问道:“神将调息的怎样?”此言一出,他们相视一笑,飞蓬手中照胆神剑倏尔出现,剑华灿烂、遍布星宇,急速击向重楼,而重楼手里的炎波血刃爆发出鲜亮的红芒,如炽火流星一般狠狠撞向那带着灭绝杀机的剑光!
相交瞬间,已被反应极快的太子长琴、徐长卿和花楹拉走的君羽、天泽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与不远处同溪风站在一起的新晋魔将玄霄、羽墨、南柯一样震惊难掩。只见在重楼和飞蓬的战场上,红蓝交错的光点纷落如雨,照亮了晦暗不明的神魔之井,让众神魔可以清楚看见,被卷进去的陨石流星齐齐化为齑粉,周遭之空间更是寸寸碎裂湮灭,这景致美丽至极却也危险之至!
葵羽深吸一口气,不同于魔族其他老资格高层的惊叹和纠结,她和铭琰、芷汐看向飞蓬的眼神尽是仰慕,而瑶姬和九天玄女对望一眼,眼底都有庆幸之色。这时,君羽、天泽正在感谢自己身边的朋友长辈,负责指挥战斗的溪风则对几位新晋魔将轻轻点头,他再侧头微微一笑:“那边尊上和飞蓬将军已经开战,我们这样停着似乎也不太合适?”
战力完好无损的禺疆、猰貐都看向九天玄女,她神色淡然颔首道:“不如,让我方的几个小辈,君羽、天泽和徐长卿陪你们那几个新晋魔将切磋一下?若你也想松松骨头,就再加上沐清和辰均吧。”
溪风挑了挑眉,心想两方的次顶尖战力这时暂且不动也好,只是这样试探未免小气了点,他眼神掠过己方,只见瑶姬正看着九天玄女,禺疆和天女魃、应龙与旧识风伯飞廉、雨师计蒙相互打着哈哈,太子长琴则一脸可惜地盯紧脸色不好看的通灵长老欢兜,他正护着身后还昏迷不醒的女娇和骄虫。至于相柳?这家伙正和猰貐互瞪呢。唯一能出手的,大概只有……水伯冰夷即刻插话道:“我对五行战阵颇为好奇。”
闻言,神将飞蓬座下五行战将,巽钰、雷煌、炘烨、凌泠、墨坤皆上前一步,巽钰拱手:“请!”溪风看着冰夷迎上了他们,淡漠一笑,也对着君羽、天泽、徐长卿三个小辈和战将沐清和辰均道:“来战!”
即使这两方战局里有自己唯一的弟子,然九天玄女看似注意战况,实际上却将心思放在了体内正蓄势待发的血脉禁术上,目光瞥过争斗不休的重楼和飞蓬,她眼底掠过担忧……天地本源、混沌风灵,不动情、不懂情又何以渡劫?!故而纵有三皇实力也境界不够,更别说他如今神体根本负担不了持久战,又如何能赢完整巅峰的混沌火灵?!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九天玄女眼睁睁看着剑刃相交,外泄气势越加磅礴,电光火石间不知交手几何,随着刺耳的嘶鸣声,重楼和飞蓬之间的空间骤然裂开,他们同时闷哼一声向后跌去,胜负已分!
众神魔凝神一看,只见魔尊重楼面沉似水,身上多有剑痕,金红色的魔血滴落在地面上,留下灼烧的痕迹,他叹息问道:“无形无状、无声无息、防不胜防、直击灵魂,令对方魄力逸散、逐渐灰飞烟灭……这一剑叫什么?”
“风湮!”神将飞蓬眉宇间却一派淡然,可唇畔不停溢出蓝金色神血,浸染了如雪的白衣,众神见他明显脸色苍白的样子都面露担忧,就听魔尊重楼神色冷然道:“神魂满溢、躯体难承,如斯状态不稳,又何以再战?”他血瞳浮光闪过,语气坚定道:“若你不插手救援,可带未至神将境界之小辈离去!”重楼眼神微移,瞟了一眼溪风那边:“包括那个幸运得你全部传承的小鬼!”
君羽自然听见了此言,但魔将溪风亦是次顶尖修为,他和其他同伴包括沐清、辰均两位战将都全无插嘴余地,他们落于下风只能艰难自保,让君羽不得不用出全力,自然也就暴露了自己和飞蓬的关系。九天玄女闻言心下暗叹一声,明知希望渺茫,她却也希望飞蓬能答应。
但飞蓬只是轻轻转动神剑照胆,他淡漠一笑:“此番归来,昔日旧友所剩无几,与其孤身守护面目全非的神界,我宁愿战死于此!”飞蓬看着重楼阴沉下去的脸色舒然一笑,他又补充了一句:“魔尊,神魔之井可不仅是汝之地盘!”话音未落,另一边君羽浑身青辉氤氲,冷光慑人,一抹澄若寒潭的剑影从他体内疾飞而出,溪风险而又险的避让开魔心要害,剑光穿胸而过后,在庄严恢弘的龙吟中破碎开来,一个无尽漩涡蓦然出现。
与此同时,飞蓬的罡风惊天与青光剑气迎上魔尊的心波和魔血弹,两两相撞之下相互牵制,所以徐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