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进入皇宫面见皇帝这一整套的事情都只是他的南柯一梦,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回了太傅府前厅的座椅上。
只有他身上湿哒哒、未曾换下的内衫提醒着他他自己确确实实地走过这一遭。
宁采臣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在普渡慈航投下的阴影下他看不见任何的光明。
普渡慈航已经做到一手遮天了,他一介书生,手上尚无缚鸡之力,即便身居太傅之位,但这个职位是怎么来的他最清楚不过。
他自身都难保还拿什么跟人家斗?
愁!
愁!
愁!
宁采臣双目无神地望着厅中的某个角落,谁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太傅大人!左千户大人让人送来了一个包袱!说是当初您落在他那里的!”
忽地,一名侍卫跑了进来,他向着宁采臣行过了礼,随后将一只包袱呈了上来。
“啊。”
宁采臣回过了魂,他看向那包袱。
包袱是他之前随身带着的那只,在之前被抓之后他的包袱确实被搜走了,脱困之后他也一直忘了索回。
“属下告退。”
见宁采臣接过了包袱,那侍卫即可便退了出去,完全也不问宁采臣是否应允。
宁采臣当下打开了包袱,画卷、书籍皆在,只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画卷似乎有些不对。
他记得自己用来裱那幅画的卷轴很是破旧,而眼下他从包袱里掏出的卷轴却是全新。
宁采臣不可能记错这件事,是以当下他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卷轴。
“这是……!”
画卷还是画卷,只是画卷上已经没有才子佳人,也没有‘十里平湖’的诗作。
画卷上画着一座监牢,监牢被一座纯黑的莲台托举着,监牢中困着一条金龙,道道金光从牢笼缝中溢出、流水般淌入牢底的莲台中。
画卷的边上题着二字:“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