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雨趿着拖鞋过去开门,看见门外的第一名模并没有让他太惊讶。
陆卿手里提着一个印着kfc字样的塑料袋,温和的笑容自唇边溢出,声音在早晨的现在饱含了宠溺,“猪啊,这么晚了还睡。”说着另一只空闲的手便要伸过来揉门内那人的头发,指尖还未触及那黑色的发丝分毫,便被人毫不客气的躲了过去。
秦非雨不清楚陆卿的来意,所以暂时将人放了进来。
陆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是秦非雨看见他将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出来的时候得出的结论,身为名模首先身材是好的,然后便是气质和修养,秦非雨想起在网上看陆卿的资料时,说他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家族在江南一代还颇有声望,只是陆卿并不是嫡子正统,所以才会舍弃江南的大好风水漂到了这个城市。
只见他将外卖盒里的鸡肉香菇粥慢条斯理的倒进碗里,又将几根炸得香脆脆的油条放进盘子里,还配上了两个蛋塔,然后他抬起头来,望着秦非雨所在的位置,柔声道:“快去洗脸吃早餐。”若换了顾砚,大概是满心换喜的吧,可惜,现在他是秦非雨。
秦非雨将房门关上,然后走过来,他并没有落坐,只是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望着对面那个一身休闲的男人,“你来有什么事吗?”声音并不热切,所以陆卿听了立刻皱起了英挺的眉,“小砚,你还在生气吗?”
秦非雨歪了歪头,唇角微扬,“生什么气?”
“杂志上都是乱写的,你知道我去纽约是为了走秀,根本就没那个闲功夫去跟别人滚床单,上次我在电话里跟你解释得很清楚。”陆卿那双眼睛很清澈并不像在说谎,但是这与秦非雨无关,“所以?”
陆卿被这个反问一噎,t台上那副从容和淡定很快被恼怒替代,“你还是不信?”
秦非雨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信不信对陆卿来说有什么关系?他跟这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关系的是顾砚,然而顾砚已经不在了,如果这个人之于顾砚真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顾砚就不会吐安眠药自杀,遗嘱里也不会对陆卿这个人只字不提,由此可见,顾砚恐怕是对陆卿失去了念想,所以才走上了绝路。
“顾砚,不要这样好吗?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不要总因为别人的错误便来惩罚我好不好?”陆卿眉头皱得更深,声音里有着满满的疲惫,这让秦非雨心里为死去的顾砚感到难堪,敢情这人已经开始厌倦了两个人之间的这段感情了?又听见陆卿续续叨叨的解释:“那个人只是我们走秀时认识的一个男孩子,外国人都是很热情的,他表示对我有好感,我第一时间就已经拒绝了他,谁知道他还要凑过来亲我又刚好被媒体拍到,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秦非雨挑了挑眉,“既然你什么都没做,又何必解释。”他其实可以不用跟对面那人废话,直接将人扫地出门更加直接,然而一想起顾砚留下的那封遗书,又想起现在这副身体被自己占了,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为顾砚打抱不平。
陆卿呼吸一滞,隐隐觉得今天的顾砚不对劲,他跟顾砚认识了很多年,交往也有两年多了,顾砚从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跟他说话,还没等他反应,餐桌对面的人又继续道:“纽约的时装周都已经过了一两个月了,也没见你回来,连起码的电话都没有一个,你让我怎么信你?”那张见惯了的容颜突然让他陌生起来,凤眸微眯,浅笑盈盈,这样的顾砚再不是从前那个看见他会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的人,俊秀姣好的脸上扬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笑一瞥间竟说不出的动人,陆卿心里顿时划过一丝异样。
“纽约那边有点后续工作……”
“陆卿,你今天上来到底想说什么?”秦非雨很利索的打断了他,他没料到陆卿竟然敢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敷衍顾砚,即使顾砚现在已经不在了,他秦非雨也不能让已经死去的人受到这样的对待。
陆卿微微诧异,第一次听见顾砚那把永远温润的声音裹着尖锐的刺。
“我只想跟你说对不起。”陆卿厚薄适中的嘴唇微微嚅动,然后说。
秦非雨冷笑一声,嘲讽的问:“那个男孩子,你们做了吧?”
陆卿的脸色变了变,面对着顾砚带着轻蔑的眼神,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呵,那你还来解释什么?滚!”秦大少从来是优雅的,第一次粗出口竟是为了个不相干的男人,连带着脸色都变得阴沉,这比他当年发现沈凤之劈腿还要生气,至少他当年很冷静,不似现在这么怒火中烧,陆卿大概是被那个滚字刺激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大步走了出去,甩得震天响的房门替代他的愤怒明白的告诉屋内的人,这是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
秦非雨从前也是花花公子一个,男欢女爱本是平常事,但是,当你有了爱人或者情人之后还这么乱搞就太过分,陆卿那个人,一看便知修养气质俱佳,在国外拈花惹草新闻都报到了家门口,却仍是不知悔改的用谎言和借口来糊弄人,实在无法原谅!
餐桌上还有陆卿带来的美味早餐,秦非雨看了却觉得一阵胃酸,立刻手脚麻利的将那些食物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才开始慢悠悠的洗梳,早餐是一碗鸡蛋面,收拾妥当之后,秦非雨看了一下股市行情,意外的发现前几天买进的那几支股票都略有收获,于是立刻撤出又转而买了另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