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经以为的那些美好也不过是我的一相情愿罢了,那样的爱怜,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体贴从来不是给我,我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享用了别人的幸福。我也有努力争取过吧,可过多的在乎只把那个人往更远的地方推去,徒增厌恶罢了。
王爷对我的兴趣淡了,对别的人的兴趣也淡了,因为他的心已别有“系人处”。这两年里王爷并没有再收人入房,也一直未曾娶妻。王爷今年应该二十有五了,越发的英姿挺拔,俊逸非凡,成熟稳健,不知多少王公贵胄想把女儿许配给他,可都被他拒绝了。他心中和身边的位置始终给那个叫柳颐馨的美丽女子留著,没有人可以替代。
不过柳姑娘的确值得王爷这般重视。她本是现任扬州知府的掌上明珠,身家自是高贵,如今虽随她父亲去到扬州已有近三年时间,可她当年在京城留下的声望与美誉至今仍为人所称道。人人都赞叹她相貌如芙蓉似牡丹,气质若清莲比幽兰,知书答礼,进退得宜,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绣工女红更是巧夺天工。一十三岁那年与一自诩才高气傲,瞧不起女人的狂妄书生比诗文,赛棋艺,几场较量下来,那书生长叹三声,抱拳离去,从此收敛起性子,不敢再轻言女子无用。
这次比赛更是让柳姑娘声名远播,求亲之人几乎踏断了她家门槛。王爷与柳家本是旧识,自老王爷时就与柳大人交好,自然也请了媒人说亲。却被柳大人皆用小女尚幼,谈婚论嫁尚早等理由推却了,王爷无法,只能等著柳姑娘十五及笄再谈婚嫁。可第二年柳大人被封扬州知府,带著全家走马上任柳姑娘自然也一道前去。这一去三年,柳姑娘现在也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似乎还并未定亲。眼看柳大人的三年任期一满即将回京述职,那些个京城里的媒婆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而王爷的心也全放在了柳姑娘的归期上了吧……
听得吉言绘声绘色的和我讲著柳姑娘的种种传奇,说著王爷对她如何的死心塌地,我只是淡淡的笑著,并不搭腔。我知道他是想劝我,劝我把自己的心收回来,因为无论我怎麽想挽留那曾经美好的时光,它仍然毫不留情的逝去;无论我怎麽想挽留王爷温柔体贴的心,它仍然被别人所占据。可说什麽都已经晚了,他两年前没能说服我,两年後更不可能。倒是一旁的陆大哥只啜著我泡的香茶打量著我的神色,我瞧他似乎有话要讲的样子。
“陆大哥有话不妨直说。”我仍然笑著。心中已经是痛得麻木,无论什麽时候我都能摆出淡定自若的笑容来。
“我只想说,小阳,记得别亏了自己就成。”
“嗯。”我知道陆大哥同样关心我,虽然不多话,却更加体谅我的心境。
“喂喂,姓陆的,你知道什麽啊,什麽叫别亏著自己就成?像阳哥哥这样实诚的人,就只会被欺负,一颗心都丢了你叫他怎麽不亏自己?姓陆的,你说话根本没大脑的!”倒是吉言诸多不满,认为陆大哥的话有欠妥当。反正他们俩是一直不对盘就是了,吉言讨厌陆大哥城府,陆大哥不喜吉言聒噪。
“你这小家夥懂什麽?‘情’这一字岂是说放下就放的下的?你只知道叫小阳想开点放开点别对王爷投注太多,可你从来不知情爱,怎麽知道要放下得多难……”陆大哥喟叹一声,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听陆大哥此言,他似乎也有许多难处。陆大哥的心中牵挂著某人,那人并不是王爷,并且他并不能常常与那人相见,比我更是痛苦。我原来就一直很好奇陆大哥来王府做王爷男妾的缘由,他才华出众,性格孤高,傲然不可方物怎麽可能甘心做人妾室?後来发现他心中还有别人,那他会做一个不爱之人的妾室就更加奇怪了。可我不敢问,我知道那事情的原因定不是我能想象的,一如那馓到的王爷和陆大哥的对话。
旁的不再去想,我只为有两个好友庆幸。看著这两个性格迥异却同样为我著想的好友,我心中是感动万分。
这两年间,吉言经常来我这里坐坐,喝喝茶,闲话聊天,跟我说著他到处听来的八卦趣闻,还有不断的劝解,叫我多为自己想想多考虑未来,若一日王爷成亲驱散了我们这些处境尴尬的男宠後,自己也得努力活著云云。陆大哥也爱上我这里坐坐,喝我泡的茶,只是他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来的次数自然不及吉言,话也不多,但常常一语点破我心思,体贴入微更让我感动。
陆大哥早先偶尔还带点酒来,三人共饮,推杯问盏。酒後的吉言常常痛苦流涕,似乎也没有什麽原因只是一劲儿的哭,哭到累了睡著。陆大哥喝醉了则是骂,骂一个叫瑞麟的人,劈头盖脸的骂,说他没出息,怨他没担待,恼他没气魄。反正是我所知道的不知道的损人、折人、辱人的话都被他骂了个遍。没有一句市井粗口可句句都是咬牙切齿,骂得畅快淋漓,他那嘴竟比吉言还厉害,也让我知道他心里早有了个叫瑞麟的人,并且同样爱的苦,爱的累。我似乎很少喝醉,可能是承继了父亲的好酒量吧,更多时候我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什麽话都不说。可听玫枝说我那样子比他二人更可怕。
“爷您是没哭也没闹,可您就那样一杯一杯的灌著酒,不发一言的死死盯著门,眼睛都不带眨的样子谁见了都害怕的。”玫枝说起来似乎还心有余悸,“爷,玫枝求您了,喝酒可以可千万别喝多好吗?您三位都那麽骇人,玫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