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好啊,王爷可是多年一直练习书法么?”
李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書稥“不瞒岳父大人,这么多年,本王只练了这一字。”
呃!苏定国险些脚软,自太师椅上滑下去。
李嬴道:“岳父是知道的,小婿爱好广,弓马骑射,交友游历,喝酒、行令、推牌九,呃,女色也好一些。当然,现在好男色,不过小婿保证,只宠爱王妃一个。所以您想想,小婿练字的机会实在不多。”
苏定国一张老脸,由红变绿,由绿转黑,最后竟是气得胡子也吹起来,呀呀呸,当真气死老夫!
……
“喂,你跟老头说了什么,瞧把老头气得?”
李嬴舍不得放开他的嘴,又亲了亲,才道:“也没什么,就是告诉岳父大人,喂,你的女婿要造反,你老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投诚、溜须这种事就免了,来点实惠,拿不出个千八百万的银子,那就给本王拉点人头来,组成一只内宫禁军也好。”那李嬴,怪声怪调,煞有介事,只把怀中人逗得捧腹不止。
揉了揉已经笑得抽筋的肚子,苏玲珑无奈了,这混蛋,现在越来越没正经。
“喂,王妃,你在翻什么?”
李嬴郁闷怀中人居然挣脱他,爬到一边找东西,等把东西找出来,才看清是一小巧食盒。撇撇嘴,问他,“饿了?”见他拿出栗子酥往嘴里塞,也不答应,无奈叹气,“方才岳母留你我吃饭,为何不留下用过晚膳再回来?”
苏玲珑明眸一瞪,呲牙道:“老头气成那个样子,再留下用晚膳,要我老爹命吗?”
“哪有,你看你相公有这个本事吗?”
苏玲珑不言语了,低头不停吃东西,干脆把某人忽略成空气。
马车摇摇晃晃跑了一路,苏玲珑嘴巴不停吃了一路。
马车停下时,苏玲珑又开始揉肚子,呃,吃撑了。磨磨蹭蹭往外爬,若非李嬴催的急了,他真不想动。往常李嬴总是强制抱他走路,今天,倒想让他抱,哪知那混蛋居然让他自己下地走路消食。真不仗义,某妖孽心中大骂。于是,一个活的不倒翁左摇右晃,被自己的王爷丈夫牵着,走在回苍松园的甬路。
“真是难为岳母,给你弄了这么多吃食带着。”
“怎么,嫉妒啊?”苏玲珑反问。
“没工夫嫉妒你!”李嬴声音瞬时提高八度,把手一松。
“哎呦,你、你混蛋!”苏玲珑失去支撑,顿时摇摇欲坠。
李嬴抱肩看笑话,冷笑,お萫“没有混蛋帮忙,是不是很麻烦?”
苏玲珑吃的太多,步履艰难,这是李嬴不去扶他,相当难受。知道不服软是不行了,只有挤出一丝笑意,“你不是混蛋,你是王爷。现在,就请王爷帮忙扶一把可好?”
李嬴被骂了几个月,这下见他吃瘪,心情大好,嘴上却还是说:“不好!”
苏玲珑欲哭无泪,“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李嬴笑道:“与你说过了,直接叫本王的名讳。现在,给本王叫一声。”
苏玲珑忸怩起来,脸皮再厚,就那么叫,不行,不好意思。
李嬴挑眉,“叫不叫,不叫本王走了。”
“……”苏玲珑脸色冒出三条黑线。
“本王真的走了。”
“呃?”还是犹豫。
“叫吧,本王在听。”
苏玲珑无奈,苦起脸,蚊蚋般的叫了声——赢。
李嬴不满意,“王妃,没听到。”
苏玲珑不依,“不行,已经叫过了。”
“声音太小,不算。”
“你可没说要叫很大声,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叫一声。不管啦,已经叫过了,你过来!”妖孽开始发飙。
李嬴无比郁闷,安慰下自己的耳朵,就不明白了,叫自己一声名讳就这么难,发脾气时嗓门倒是不小。几步过来,把人扶住,让他靠着自己,先喘几口。
苏玲珑喃喃道:“舒服了。”
……
一轮冷月高挂枝头,宣和帝李嬴在寝宫东暖阁久久难眠。
龙书案上放的是老丞相苏定国连夜遣人呈上来的东西。一张蜀笺,一个苍劲有力的“忠”字。
十一给太傅留下这个字,难道想通过太傅告知朕,他无异心?亦或是……
同样彻夜难眠,还有李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