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上午跟着季严上课,下午跟着季严练武,傍晚还得跟着季严在书房替他磨墨。我还真成了这位太子爷的书童,大龄书童。
“笙儿,你说做皇帝好么?”季严问我。
“……权倾天下,一手遮天,有什么不好的!”我撇撇嘴,想着那句“笙儿”,实是让我恶寒了一下。
“可是,我不喜欢。”季严说完,吹了吹刚刚写完的“囚”字,“知道‘囚’字么,……我现在,就好比中间的那个人,想出出不去,……”
“可想进来的人,又何尝不是你的这种想法呢!……太子殿下,您多虑了。”我立于一边,把准备好的宣纸铺在桌案上,“……太傅留的作业如不做完,肯定会挨手板的!!!”
“……”季严转头瞧瞧我,微微一笑,“你是怕疼!”
“你——”我没吱声,默默的磨墨。是,是我怕疼,可他太子犯错,太傅都打我啊,我在这上面如果还不上点心,我还是宰相苏丹的儿子呢,要是换别人家的孩子,早就被打死了吧!!!
……
十余天,非人类的从早上折磨到晚上,晚上回到北宫,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我都能睡着。
高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北宫虽然宫人和太监不少,但是这些人大多是从小在宫里长大,有些时候,见识和眼光还是和宫外的人比不了的,尤其是美食。
记得有一天早上,高兴黑着脸等我起床后就问我做梦梦到什么了。我看着他脖子上明显的牙印,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直到他出宫为我请来厨师并带回来一堆吃的后,我才想起来,那天做梦,梦到了糖葫芦……
*
昭南国的最后两个美人,在天戾帝日日的宠幸下,幸福也到了尽头。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天戾帝去了勤华殿,他的男妃——路禾的居处。
路禾信佛,这众所周知,但是天戾帝去勤华殿只是单纯的睡觉,这还闻所未闻。于是在勤华殿小住了几日后,这位整整胖了一圈的皇帝才想起自己的儿子们已经有多日未见。
我对于皇帝的突然造访有点措手不及,太子殿下因为起来晚了,挨了太傅的说,于是打手板的“重任”便又扣到了我的头上。我这厢狼狈的挨着手板,那厢皇帝就从侧门进来旁听。
我和太傅看的清楚,太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我却呆了呆。手上加重了几下,太傅用他的方式召回我的魂儿。
“回到座位上吧!”太傅“和蔼”的说完,把我侧着推到桌边。
“……”我是敢怒不敢言,谁知道万一皇帝看我不顺眼呢!!!
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太傅一句“散了吧”,让我开心的不得了,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哪儿来的皇帝身影。
“苏瑾笙。”太傅叫住我。
“太傅!”我回应。
“不要让你父亲替你担心!”他说完,摆摆手。
我应和了一下,便出去了。看到高兴的时候,发现他表情凝重,莫名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我的胳膊不放。
我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有怎不知,他将作何打算。
“放手!”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少爷……”他面容僵滞的咬着下唇,失了魂一样的随我回了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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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几个皇子被叫到宣启殿问话,并在宣启殿用了膳。宣启殿是皇帝批阅奏章和召见大臣的地方,领着几个皇子去那儿,也不失皇帝对几个孩子的重视。
太子季严虽然才十岁,但是看起来比那三个小皇子看起来都稳重、老成。天戾帝问了几个问题,季严不仅能说出自己的看法,还能举一反三,这让皇帝高兴不已。
没什么奏折要批,皇帝便留孩子们在身边直到傍晚。
……
自从那日见到皇帝后,我便不再和高兴行那云雨之乐,高兴明白,几次深吻后想强行进入都被我制止了,于是高兴便赌气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
北宫的人都知道,给高兴留的房,那纯粹就是个摆设。
我习惯一个人在身边,当然也习惯了那个人身上的体温。面对空荡荡的床铺,我虽躺在上面,但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
门“嘎吱”一声开了又关,不多时,身后便传来熟悉的气息和温暖适中的体温。
“我睡不着!”高兴依旧赌气,“苏苏,我想你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