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步若雨也应了他。
“本应是双人同奏的曲子,步小姐为何要独自一人弹呢?”莫公子道,“不觉得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吗?总是惦念着,为什么不试着去释怀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步若雨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继续弹。
“你如此挂念着他,他可会想你?”莫公子又问她。
步若雨弹错音了,停了下来,有些懊恼,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又继续弹了起来。
门外的莫公子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脚底传来,迅速蔓延到全身。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脚已经被一层薄冰给冻住了。
他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既然步小姐如此不待见莫某,莫某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莫公子震碎了脚上的冰,走了,不过他并未灰心,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
步若雨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慢慢舒展开来,轻叹一口气。
夜原,阴雨绵绵不绝,这一落雨恐怕又是大半个月,下得人们心中烦躁。
聂一楼又斩杀了一个虫人,五颜六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在地上积水中晕开。
烛羿放出不夜烛魂像烧了它,连同水中那些花花绿绿的液体也一起烧掉了,然而水却没有被蒸发掉一点一滴,聂一楼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火?”盯着刚才虫人倒下的地方看了好久,聂一楼才转身问道。
烛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火。”
魂像是他借助龙麟之火修炼出来的,却完全没有龙麟之火的狂暴,反而安静得诡异。
它只会烧被锁定的目标,直到把目标的一切完全烧毁,包括魂魄。他的火只是用来烧自己的仇人的,他不想波及无辜。
方成和方慧也合力干掉了一个虫人。方成跟着聂一楼学习掠影刀法,现在勉强能跟上他可以放慢的挥刀速度了——所谓的放慢,在常人眼中已是极快。
方慧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再被治愈,再站起来,继续,每次都把自己的体力耗到再也提不起剑才停下来,沉沉地睡上一觉,醒来就自己去找烛羿。
他的剑法看起来杂乱无章。因为烛羿的剑法杂乱无章,没有固定的路数,方慧只能随机应变,让自己受更少的伤。
烛羿心中还是很欣慰的,待到方慧剑法差不多了,他就教他一些术法要诀,让他自己成长。
在除掉那些控虫之人之前,他不能离开他们,他得尽自己所能保护好沉珂香,因为他感觉沉珂香被那帮人夺走的话要出大事。
他知道,方敏是不可能将沉珂香交与自己保管的,她把这东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随身携带着。
退一步说,他们也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烛羿走到方慧方成兄弟俩杀掉的那个虫人旁边,看了一下,然后放火烧掉。看着地面再无一丝一毫虫人存在过的痕迹,兄弟俩同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些人已经死了很久了。”聂一楼说道。
“嗯,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这么多尸体。”烛羿眼接话,“将虫种种入尸体中,让尸体变成那副样子……”
真像是躲在暗处的虫子,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复仇,只能躲在阴暗角落,与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伙们一起,伺机行动。
那些人已经为他找到第二个目标了,今晚,他又要行动了。
东方垣在夜原从事着一些地下暴利活动,因为他喜欢钱,非常喜欢钱。
他开的地下赌场起初很小,随着赌客的不断增加,赌场规模也在不断增大,而且应这群赌鬼的要求衍生出了许多服务——酒水,女人,还有真人厮杀,等等。
运气好手气佳的人赢了不少钱之后,往往都喜欢点上名酒,一边调戏怀中美人,一边看场上一场又一场血腥的厮杀。
也许是人与人,也许是人与兽,也许会死在人的冰冷武器之下,也许会葬身兽腹,总之只有强者才能活到最后。
今晚,这个地下赌场进来了一个少年。少年衣着朴素,眉目清秀,一点都不像是来赌博的,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能进到这里来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人物,所以尽管不少人心中诧异,但是绝对不敢轻视他。
魂力都被封住了,在这里行动,一切都只能靠自身吗?烛羿这般想道。
才刚在心中想完,那个女声又通过他体内的隐虫传到了他的意识之中:“你到了吗?”
“嗯,到了。”烛羿回答。
“这里嵌着几颗封魂珠,不搞一点破坏的话,七境之下的人是无法发挥出自身实力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哦。”烛羿冷漠道。
“待会我会把那些珠子的位置告诉你,只要能破坏掉其中一颗,就能破了封魂阵法。”
“嗯,你说。”烛羿回答她,同时走向了一个小赌间。
进小赌间之前是要再一次搜身的,这是为了防止赌客出千。
侍者什么都没搜出来,于是就放烛羿进去了。这样一个少年,到底谁给他的勇气来这种地方?侍者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是有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烛羿身后的冥在侍者面前扮了好几个鬼脸,不过对方都没发觉。
烛羿坐下。他的对面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满面油光,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起来十分讨人厌。
他的身后,五个随从看着年纪轻轻的烛羿,不由得讽笑几声。
“怎么样?这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