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真的在逼迫,你会就范吗?”龙牧含笑,眼里却有焦灼的泪光。
兰瑠呆了一下,然后怕冷似的打一个寒颤,随即嘿嘿笑,“你不要这样,想想看,我们才交往多久啊?任何事物都不要发展太快了,否则会加速消亡,你不说过吗?慢慢来,所以就慢慢来,不要太快好不好?”
龙牧半天不答话,许久才自嘲一笑,收回锦盒,叹息般说了一个好。
兰瑠悄声舒了一口气,上前拉起龙牧,“走吧,小成他们还等你切蛋糕呢!”
龙牧嗯了一声,胡乱打整一下心绪,揽了小孩下楼,果然弟弟领着一众人恭候多时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兄弟俩的生日便不再招待外人,所以只有住在龙家的人一起庆祝一下,当然,今天还多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陈永裕却似乎没有这种认知,而且明显是个人来疯,这才多大点功夫,不说龙家的下人,就是龙成和成义都似乎被他的热情开朗所收买,已经不是陈先生,而是叫他阿裕了!
龙牧郁闷,但是一想到小孩先前说的不在意,以及陈永裕看到他拉着小孩的手时,明显愣了那么一下,就是那一下,龙牧心情大好了,就算小孩曾跟姓陈的是朋友,但也不曾让姓陈的碰过一下,所以就算继续是朋友又如何?
龙牧甚至得意地笑了一下,陈永裕的脸色微微一变,勉强保持了笑容,接过龙牧递来的蛋糕,故作疑惑,说:“原来龙先生喜欢巧克力的,那么兰瑠是吃不成了,不过生日为大,所以……”陈永裕看向兰瑠,“吃点好吗?”
“我没说不吃啊,肯定要吃一点的!”兰瑠嘿嘿笑。
龙牧脸色沉了又沉,最终有些丧气地笑了一下,嘱咐众人随意,然后接过兰瑠手里的蛋糕放在桌上,拉了兰瑠上楼。
“我竟然不知道你不吃巧克力蛋糕。”龙牧自责又丧气地坐到窗边的椅子上。
兰瑠想了想,挠头笑,“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不吃,还是能吃但觉得不好吃,还是怎么的,我不记得了。”
“可那家伙记得!”龙牧有些恼火,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时刻觊觎着,自己却不具备严重警告的资格。
“小瑠,我是不是很糟糕?甚至不完全了解你的口味,虽然我以为了解得不错,但事实证明……”
“我自己都不了解。”兰瑠有些好笑地打断龙牧,说:“你很注重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吗?或者在提醒我要注重?那么我可能要说抱歉了,因为我真的健忘,好多事情我都记不住,包括自己的很多重要事,更别说我吃不巧克力蛋糕这种无聊事了,我更不会去记,站在你的立场你也许会在意,但是如果我说,今天即便不是陈永裕这么说了,而是随便哪个说我不吃巧克力蛋糕,我也会含糊应过去,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舒服一点?”
龙牧愣了一大下,随即哭笑不得,一方面好笑自己似乎庸人自扰了,另一方面也很享受小孩的体贴。
龙牧把小孩搂在怀里,“怎么办?我应该是得了严重的恋爱综合杂症,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悲喜不定,焦躁易怒……”
“你是女人吗?”兰瑠翻白眼,“你讲那些症状如果不是女人经期的烦躁,那就肯定是老男人更年期的表现。”
龙牧忍笑,故作叹息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你很肉麻好不好?”兰瑠嘴上这么说,脸却红成一片,蜷在龙牧怀里不肯抬头。
龙牧挑起小孩的下巴,亲吻轻咬小孩的唇瓣,微带怨叹,说:“我想完全拥有你,却会自卑不配拥有你,但若不拥有,我会连自我都失去,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所以你才决定求婚?”兰瑠问得很小心,生怕激起龙牧又求婚的兴趣。
龙牧点头,“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肯定你已经是我的,所以只能用一种俗套的形式来约定,事实上,在你把兰儿给我的时候,我就在心里私自作了类似约定,告诉自己,我是你的。”
“哦。”兰瑠有些愣神的感觉,然后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我好像后悔了,不该跟人太过亲近,因为有点麻烦,还有点烦心,有点……”
“不要!”龙牧惊得勒紧小孩,“不要后悔,不要烦心,是我错,不该拿些有的没的来烦扰我们,本来好好的,都是我无端生事,很无聊的事,所以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后悔,不要说这种仿佛要……断绝的话。”
龙牧最后的四个字甚至带了哭腔,兰瑠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抱歉地笑,“不怪你患得患失,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是只能这样了,因为这就是我,给不了承诺,也不懂约定,其实是最不适合恋爱的一类人,更别说什么终生了,所以不是你的问题,相反,你很能让人安心舒坦,任何人跟你恋爱都会觉得幸福,可惜你选了我。”
兰瑠苦笑,龙牧却有些慌神,“我没让小瑠觉得幸福吗?”
“啊。”兰瑠笑一下,双手捧住龙牧的脸,“你很好,跟你在一起的人不会不幸福,如果不,那么肯定是你也不那么幸福,才会让身边的人没法心安理得享受你给的幸福,但即便这样,还是幸福。”
兰瑠这话让龙牧晕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小孩根本在说爱语啊,在用一种看似否定的话,肯定着爱的心意和幸福的感觉。
天,他竟然现在才知道小孩其实是含蓄到极致的人!可不是吗?小孩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