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块岩石,黑暗处忽然现出一身影,一把抓住步吟手腕,步吟武功本就不甚高,此时也是全力施为,哪里还能抵住这人,瞬间被擒。
那人得意一笑,道:「君笑,你果然神算。」
步吟听到这话,眼前竟是一黑。这人声音他倒是熟悉,脸上意气风发器宇不凡,不是曲宁远又是哪个。
他被曲宁远制住,对方声音清晰传入耳中。
「君笑,这件功劳,还是落在你头上了。这人我也交由你发落,你恨他至极,怎么折磨他就是你的问题了。」
步吟脸色煞白,向君笑看去:「笑,你……难道你故意引我至此,你……你就这么恨我……」
君笑脸色亦是极难看,却并未答话。
曲宁远笑道:「你当初那么折磨他,他自然恨你。直到现在他手脚仍然残缺,他怎可能原谅你。」他眸光一转,「像君笑这般的男儿汉,被你那样折辱,若还能若无其事,那才是奇怪。」
「你……你连这事都对他说了……」步吟咬住牙,「难道你们……你们已经是那样的关系……」
脸上顿时泛起狂怒,被背叛的伤、被轻贱的心,让他的眼底生出了血丝。曲宁远唇边绽出一丝丝冷笑,手下箝制稍松,步吟扑上去,紧紧抓住君笑。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啊,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我把我的心都给你了,你为什么……」
大滴的泪从步吟眼中落下,被他抓住摇晃的君笑,完全说不出话来,焦急之外,还有心酸蔓延上来。霎时脑中浮现一个念头:他这般不信自己,他、他……
君笑咬住唇,苦涩立时盈满。
经了这一晚的恶战,他本就筋疲力尽,此刻只能勉强支撑自己站着,这时若不是因为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怒气来,可能站也站不稳了,步吟却忽然用力把他向后推,君笑一怔之间,步吟抱紧他,施展轻功奔到岩边,投向海中。
水花溅起,君笑只感觉自己被紧紧抱住,被人用全力护在怀里,他本就乏力,此刻更是一点力都使不上了,只屏住呼吸,任步吟带他游动。只是他内力耗得几乎全无,连屏息也是困难,实在忍不住了吸进口海水,随即唇被覆住,空气涌入体内。
这一吻却是极尽缠绵,连舌也进来搅在一起。
自步吟身分被发现后,两人哪有这般温和相处的机会,难得君笑不反抗不愤怒,乖乖在怀里被自己吻着,步吟只觉高兴万分,不停啃咬着君笑倔强的唇,把空气渡给他的同时,从他口中汲取他如蜜的味道。
这样的吻太腐人心智,当韩一把水下的二人捞到船上时,步吟几乎把空气都给了君笑,自己倒差点窒息。他上了小舟就开始咳嗽吐水,却是一脸满足表情。
韩一洪二在一旁看着,心道南方有句话叫做有情饮水饱,自家王爷是有情水也能当空气。
暗中取笑不提,船上诸人手下可不停,飞速驶着船向秦汉礁而去,毕竟即使此刻,影军兵力也超过这艘小船,水性武器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曲宁远眼睁睁看着步吟的船进入秦汉礁一带,眼底一黯,运起内息高喝:「沈步吟,你莫要伤害君笑,你放了他,我就放了你们!」
步吟抱着君笑查看他伤势,眼中忧虑,却故意笑出声来。他功力不甚高,声音传得没有曲宁远远,但也能让对方听到。
「曲宁远,你真当我白痴?这时候竟然还用这种话来唬我。」他让自己声音带上嘲弄,「我若连这点信任都无法给他,又怎能妄言爱他?君笑是何等样人难道我还不清楚,你这点挑拨小计,也着实太摆不上台面了!」
他这话落下,曲宁远只觉心中一痛,声音却仍然带着笑:「这时候倒知道说信他了,当年把他折磨成那般模样的时候,怎么不信他?」
步吟咬住牙,心头苦涩:笑……连这都对曲宁远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