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嗯……不错的名字,人如其名朕喜欢,就你了,今夜你来侍寝吧。”硕祯说得随意,如同谈论天气般简单,但这其实是在房间里放了一颗响雷,轰得几个人都昏头转向的。
先是祥贵,他最是清楚,皇上自从岚妃死后,就一直无心后宫,太后为此不知和皇上争执过多少次,而今……
再来诧异的人是月贵人和姚贵人,姚贵人险些跌倒在地,她万万没有想到,只要为那个女人求个请,就可以得到一夜帝宠,她简直懊恼的恨不得死掉。
月贵人将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却表情淡然,实际是内心翻涌如潮。
最后震惊的是当事人赵怡然,如此英挺威严的皇上在她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天,甚至比太阳还耀眼,而这至高无上的人竟然在这弱水三千中取了她这一瓢。
倒是展凌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看到姚贵人那懊悔的要死掉的模样倒是挺有意思。
“你不为自己求饶吗?”硕祯朝赵怡然伸出手掌,掌心朝上,温和笑着。
“咦?”是在说他吗?展凌龙愣住,直到硕祯斜睨着他时,才敷衍了事的道:“哦,请皇上饶过臣妾吧。”他的语调轻佻,毫无诚意。
赵怡然羞涩的将白皙的柔荑放在硕祯宽厚的掌心里,幸福感充塞心间,晕眩眩的。
“给朕一个理由,饶了你的理由。”硕祯让赵怡然立于身侧,他的目光放在窗边的柑橘花上,微风拂来,飘摇而动,让他不禁想起岚儿,如果没有展凌龙这些花朵都将枯萎。
“臣妾没有理由。”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把他赶出宫去最好。
“那朕给你一个理由吧,你就对朕说,怡贵人求了请,所以皇上放过臣妾吧。”硕祯半真半假的道,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展凌龙,手指在白玉椅的扶手上不停的摩挲着。
“哦,怡贵人求了请,所以皇上放过臣妾吧。”他草草地跟着说了一遍,如同被人迷了心智,没有自己的意识般说得毫无感情。难道如此说了他就会放过他吗?
“好啊,那今天就放过你吧,朕有些累了,祥贵,咱们走吧。”硕祯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很疲惫,不想剑拔弩张的对待人,撑着扶手缓缓起身,留恋的环顾四周,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从此不想再踏足此地,这里已不再有岚儿了。
突然硕祯回身,意味深长的看着展凌龙,悠悠道:“既然你如此的用心住在这里……”他把‘用心’两个字念得重重的,“那么以后没有朕的旨意就不要离开‘旭岚’斋半步。”
咦?跟他来禁足这一套,轻功如燕的展凌龙会怕才怪。
硕祯经过展谨身边时多看了两眼,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也没有多做追究。
展谨屏息静待,心跳的跟擂鼓似的,难道他认出了自己,他应该不会对一个下人如此的关注,何况上次她还是男装打扮。
“皇上,等等……”展凌龙轻唤,看了眼尾随其后欲离开的祥贵,他走至硕祯身边,暧昧的一笑,指着他身边的老太监道;“可否借大总管一用。”
祥贵诧异的瞧了他一眼,又很快的望上皇上。
硕祯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轿子里等你,别耽搁太久。”
“是。”祥贵俯首。
“恭送皇上。”屋内的人恭恭敬敬的送走了九五至尊。
祥贵转身,向展凌龙施礼,目不斜视,心有忐忑,岚妃是个禁忌,两年来的禁忌,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公然的挑衅皇上,连太后都不敢用如此激进的方式,想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心中暗暗盘算有了戒备,“不知玲贵人有何吩咐?”
“贵公公客气了,您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跟随皇上身边的人,凌龙可不敢吩咐公公。”他和善的微笑,一改刚刚的娇媚之气,温婉而有礼,他从身边的展谨手中取过一个黄色的纸包,呈现在祥贵的眼前,“这个是送给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