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眼角凝聚了一颗泪珠,在将要坠下时,她抬手将它擦了去。
其实她明白,她跟宋玉姐之间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所以也说不上结束,那牵连两人的情愫也如同隐形的蛛丝一样,感觉有,但真正去找寻,却不见踪迹。
旷野上的秋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直到吹得顺娘全身冷透,打了个喷嚏,她才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之中缓过来。
远方天与山相接处压下浓墨乌云,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
顺娘扬鞭赶着牛车往杨柳镇赶,她不想淋雨,不想因此受寒生病,因为她可是喜家的顶梁柱,她要是病了,她的豆芽买卖没有人可以顶替她做。宋贵说了八月三十日去见宋玉姐,告诉她让她死心的话,可这还有十来日呢,她必须要把这买卖继续做下去,才能收到钱。以及,她还要考虑在这十几日里面再去拜访汴梁城里的其它正店和脚店,为自己的豆芽买卖拓展销路。她可以想到,八月三十日之后,她的豆芽就不能销往宋玉姐的正店还有那几十家小脚店了。而她,也不准备接受那个宋贵的善心,这让她觉得羞耻。
所以,收拾起那不合时宜的悲伤和无奈吧,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了!
她的身后还有依靠她的一家老小啊。
顺娘很快收拾起心情,重新振作起来,今年秋天的第一场秋雨飘落下来,虽然凉意渗人,可却洗刷去了她心中残存的软弱。
到家的时候,齐氏迎上来见她全身被雨淋透了,忙让她上楼去,说自己就拿干净衣裳来给顺娘换,让顺娘把被雨淋湿的衣裳脱下来换了。
顺娘问老娘呢,齐氏说她抱着慧儿,带着可成去隔壁梁家玩了。
隔壁梁家的梁二娘有个两三岁的女儿,跟可成年纪差不多大,两个小娃儿玩得拢,故而婆婆带着可成过去了。
顺娘哦一声,被嫂子推着上楼去了。
背对着嫂子脱掉衣裳,齐氏拿来干帕子替她擦背,顺娘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来就行了。
齐氏咬唇也有些脸红心跳,她把手里的帕子塞给顺娘,接着嗫嚅着说那她下去给顺娘烧热水,让顺娘一会儿下去洗热水澡,然后再给顺娘煮点姜汤,她怕顺娘淋了秋雨生病。
顺娘轻声答应了。
齐氏便咚咚咚地走下楼去,还在楼梯上抚了抚胸,她其实并不是真要趁着顺娘脱衣裳看她的,而是她真得想给顺娘擦拭被淋了雨的身体,就像是照顾可成和慧儿一样。
但直到拿着手的帕子给顺娘擦拭着赤裸的背时,她才惊觉此刻自己离顺娘有多近,顺娘的肌肤透出的热度那样清晰地传到了她手下。
曾经偷偷看过的顺娘那比寻常女子稍宽一些的肩背涨满了她的眼,她轻轻擦拭着的时候,竟然想若是靠在她背上,脸贴着她细腻的肌肤会是怎样让人心满意足……
以及,她顺着顺娘肩背往下,看到顺娘挺翘饱满的臀时,想着若是自己的手停留在上面,手下该是多么丰盈的握感。
一霎时心悸不已,只觉口干舌燥。
她不敢保证自己若是再多停留一会儿,会不会做出不妥当的事情出来,好在顺娘接过去了帕子,说她自己擦就行。
顺娘在齐氏下楼之后,擦着身体时,忽然想到自己在嫂子转身下楼时回头看她一眼,看到了嫂子半边侧脸,以及她的一个耳朵,似乎都染了层霞红?而且她说那要下去烧水的话时,声音有些哑,透出些许不自然?
难不成嫂子也受寒了,而且发热,有些感冒?
顺娘打定主意一会儿换了衣裳下楼去问一问嫂子,她是否哪里觉得不舒服,别光顾着关心别人,自己病了就不好了。
齐氏在厨房里面坐在灶前烧水,把柴火往灶堂里面塞的时候,她忍不住还在胡思乱想,灶堂里的火苗在舔着锅底的时候,溢出的热度烘烤得她的脸更加发烫,竟然有细密的汗珠从她前额和鼻尖溢出。
“嫂嫂,你没事吧,适才我听你嗓子有些哑,脸色似乎也不对?”顺娘撑着伞从外面进来,收了伞,抖着伞上的雨水问正在烧火的齐氏。
齐氏听到顺娘的话,身体一震,回过神来,她想到是不是自己方才的失态被顺娘看到了,她起了疑才这么问。
“哦,奴家没事。”她带些慌乱地回答,接着抬手擦额头和鼻尖的汗水。
顺娘把伞放在墙角,朝着齐氏走过来,走近她,蹲下身,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立即惊道:“挺烫呀,该不会是受寒发热了吧?”
齐氏忙说自己这是被火烤的,她真没事儿。
顺娘嘴角噙着笑,忽然伸出手去,用手掌擦拭齐氏的额头,以及鼻尖。
齐氏被顺娘带着亲昵意味的举动镇住了,一动不动,一颗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失了衡,东突西冲的。
顺娘擦了几下,替齐氏擦干净了才说:“多大人了,烧个火还把自己弄得象一只花猫……”
“唔……”齐氏这才会意过来,自己方才拿抓了柴的手擦汗,把脸给弄花了,于是也羞赧地笑了。
顺娘跟着笑了笑,端了一根小木凳子来往齐氏身边一放,让齐氏挪动一下,她要来烤一烤火。
齐氏赶忙把自己坐的小凳子往里挪了挪,顺娘就挨着她坐了下来,伸手往灶堂前翻着手心手背烤,一边继续跟嫂子说些闲话。
“叔叔今日怎么比往日回来得晚呢?”齐氏往灶堂了塞进一根大木柴,问顺娘,“是被雨阻住了么?”
提起这个话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