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凛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坏,他知道哥哥很凶,罚他的时候更是可怕;不过他可以了解在那样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对自己完全柔软的心肠,给人一种「不论闯什么祸都可以」的那种安全感,像一个孩子受到无穷纵容。
因为有恃无恐,所以思凛在修格面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反正哥哥会原谅我。
可是,ròu_tǐ上的出轨,就算获得原谅,会不会,就此在心底埋上一根刺?
罪恶感我可以扛下,但我不愿意种下芥蒂与隔阂的种子。
瞒--我一定要瞒!
思凛期末考完,五月份暑假开始,他留滞校园,一边假装作课题,一边努力安抚汪霖。半个多月过去,修格都差点亲自来逮人了,思凛终于对汪霖取得阶段性胜利,放心直飞法国。
和哥哥开心过了一个多月,六月中旬,思凛接获邀请,大学朋友在蔚蓝海岸度假,租了别墅,准备开派对彻夜狂欢。这本就是正常不过的朋友相聚,思凛趋车前往,后头跟着保镳。
就是那一晚,有三分醉意的思凛,在阳台上,抽了朋友递来的烟,他平时很少抽烟,一个月也一两枝而已,但那晚的烟却异常顺口,抽完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茫茫然却心情高畅。他吸完了两支觉得不对,苏瞻寻过来看了他一会,说:「凛少,烟里卷了大麻。」
保镳知道了,修格就会知道。
无妄之灾--思凛觉得自己无辜得很,挨骂时说话口气就不怎么好,顶了一下。把本来只想稍微教训他一下的家长大人惹毛了,直接押上床抽了一顿。
接下来,就是隔天下午修格逼他认错的那段对话了--汪霖取得的那个片段。
思凛在脑海中迅速排出时间表,已经有底,从五月到六月,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汪霖收买修格保镳进行安装针孔摄影器材,所以汪霖对修格的那段指控,极有可能都是诬陷。
想到这里,思凛心中稍安,他打开手机,这时候实在想听听哥哥的声音,犹豫再三,还是拨打了上面最重要的那个号码。
思凛想着:就算修格再忙,我也要逼zei让哥哥过来接电话。
但是这一次,连zei都连络不上,修格直接关机。
思凛愣愣看着手里的机器,心里瞬间都有点发冷,哥哥竟然--关机。
他不是跟凛凛保证过,只要我想,透过这支电话,随时都找得他到吗?现在一声不响就关闭这通联机,是什么意思?
思凛打内线电话询问卢伯,「我哥今天来过电话吗?」
卢伯莫名其妙,凛少和先生不昰随时都保持联系的吗?怎么会问起他来了。他回答道:「zei拨过电话,问了凛少你的近况。」
思凛说:「我知道了。」
思凛心里非常不高兴,你可以让人去问卢伯,就没有时间自己来问我吗?
他闷闷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抬头一望天花板,就想到汪霖传给他的影片,那支隐形的摄影机不知道装设于何处,自己的所有举动都在那人工机器的监视之下,无所遁形。
这些片段,又都被汪霖观赏,想到这儿,思凛真觉得只和那恶心家伙绝交,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根本无法忍受在这样注定被人监视的房间再待一秒,思凛想立刻唤来保镳,要求他们做一次全面的搜索检查,将暗藏的针孔摄影机找出,可是这样的举动太过突兀,自己拿什么样的理由去和修格解释他的举动?
因为有一个和我上床的家伙爱我成痴,所以丧心病狂闭雇人装摄影器材偷拍我。
思凛根本不愿意也不敢让修格关注到汪霖这个人,尚亲他一下,修格的反应已足以叫人心惊;若是这件事情曝光,那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坐困愁城!
思凛明知道摄影机就在自己正上方,可他没办法立刻找出方法,在不惊动哥哥的情况下,拆除偷窥设备。
一旦知道竟然有人胆敢偷窥他们的私隐,修格肯定追根究底,最后势必摸出汪霖这幕后指使来。
所以要拆这些东西,必定得靠自己找专业的人进来。
这就需要时间去找门路,最好趁修格停滞荷兰的这几天完成。修格禁了他足,可没不许他邀请朋友到家来玩。
思凛开始在脑海中过滤清单,在美国认识一些研究所的朋友,后来有谁进了fbi?请他们推荐介绍法国专业的人才,才能确保无一遗漏。
至于保镳们,呵呵呵,我请朋友参观古堡,参观我的居所,朋友间谈天聚会,总不需要你们这群外人站在一旁看吧?
计议已定,思凛摸出手机,走过漫漫长路,来到偏居城堡西隅的客房,他关上后重的木门,开始拨打电话。
约莫三十分钟过后,思凛打开房门,然后拨打客房内的内线电话,对和善的老管家卢伯道:「卢伯,麻烦你帮我整理几套日常衣物,我从今天起,搬到西边的客房住。」
「这是怎么了?」卢伯一头雾水。
「我和齐先生正在吵架,难道你没发现?」思凛笑道。
「这……」
思凛当然知道有人肯定要劝架,立刻道:「卢伯,你不可以每次都帮齐先生,却不帮我?」
「我…凛少你怎这么说话啊!我…」
思凛撒赖着挂掉电话,他会搬到客房来,当然有他的理由。
汪霖想在这整座城堡里,都装上摄影器材,而完全躲过古堡里那群保镳耳目,任他再厉害,也没这么大能耐。
汪霖只想偷拍他,当然不会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