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液体如甘霖般滑过咽喉,思凛闭上眼睛,去品属于伏特加那种特有的后劲、气味。他偏爱烈酒、在辛辣之后隐藏着醇美的甘甜。
或许这就是他为什的原因!
修格如同最顶级的干邑烈酒,成熟、内敛、稳重,入喉时灼烧你每一根神经味蕾,却又陶醉在那深刻、多层次的余味里,欲罢不能。
他失神望着手中的杯璃杯子,透过晶莹玻璃弧形的杯面,繁华的大厅逐渐在他眼里扭曲、变形、模糊,一双温暖坚定的手从背后抱住他,帮他扶稳酒杯,嗔问道:「又贪杯了?」
「没有。」
原本八分满的酒瓶里如今只剩薄薄一指深的高度,修格抓住他有点摇晃的身体,斥道:「不过多和他们说几句,半小时的时间你也能喝这么多!」
思凛握住他干燥有力的大手,辩解:「又不到一瓶,何况,这是在『你』家。」
修格眼神一黯,「凛凛喝醉了吧!」
「没有…」嬉笑的靠在那怀中,他打着酒嗝道:「我可是能灌下整整六瓶伏特加的酒量。」
然后送医院急诊吗?深沉的目光看向思凛,轻声问:「凛凛生我的气,藉酒浇愁吗?」
怀里的人顿了一下,点头。
男人的身躯一僵,复又笑道:「难道凛凛认为自己毫不理亏?」
半醉的人胆量极大,大笑:「我为什么有错?」
说着黑色琉璃般的大眼睛里盛满委屈,问道:「我不过想出去玩一玩,这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不想搭理你,这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得事事听你的?」
这串话一溜烟从思凛嘴里迸出来,毫无犹豫,显然是积怨已久。
修格听得眉头一跳一跳,一股闷气从胸口直溢出来,抱住思凛的手臂微微用力,他深深呼吸平复情绪,过了整整一分钟后,才道:「凛凛,你真让我失望。」
醉酒的人丝毫无法体会他语气中的沉重,疑惑地问:「什么?」
修格干脆拿走他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小东西竟然从头到尾只是埋怨,难道他一点也没办法体会自己的心吗?
修格沉默着把瓶里剩余的伏特加全数喝下,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疲惫。
爱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一个反叛性强又聪明有主见的孩子,他像爱自己的孩子般爱思凛,宠爱他管教他倾其所有。
竭尽所能地爱他,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予温暖,在他迷茫时细心指引,犯错时不吝呵斥,这些所作所为,只能换回小东西的埋怨而已吗?
修格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心意更为坚定。
他对迷惘的人轻声责备道:「凛凛,你实在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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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被拉上,被子拢好盖上来,枕头被调整到一个合适的高度。
修格略微消沉的身影,消失于关上的房门外。
深蓝色床帐中,本该是醉酒沉睡的思凛,倏地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aaaaaa
醉酒的思凛直睡到隔天清晨五点。
当他悠悠醒来,带着宿醉的头痛,赫然发现身着和式浴袍的男人,正立于窗前,凝视着屋外苍苍白雪下的风景,不发一语。
那沉肃的背影带给人一种莫名压力,思凛心虚缩了缩身子,尽量平静地问:「你醒很久了吗?」
「不久。」修格回答。
听他语气不善,思凛硬着头皮道:「我喝醉酒,你生气了?」
迈开步伐走过来的男人走到床边,抱过陪小心的情人,笑道:「我是生气,身上有伤便不该喝酒,你是明知故犯。」
「修格…」思凛噤若寒蝉。
「现在知道怕,晚了。」修格缓缓说着,抓过被子里的人,摊在膝盖上。三两下拉起柔顺的浴袍下摆,堆叠在腰部,露出依然瘀肿的臀部。
「你以为有伤我就不会揍你,是不是?」修格的手轻轻揉搓那紫胀臀肉,露出无限危险。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