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凛被他打得怕了,也不敢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忍著身上的痛低头道歉:「对…对不起…是我任性……拖累了你,我…很…抱歉。」说完后便开始不住喘气,显然疼得厉害。
bred心如火煎地听完,一方面歉疚,一方面却为思凛难过,这麼恐怖专制的情人哪。他真诚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
又向俢格说道:「止痛针的药效,得等个二十来分,他现在很痛。」他勇敢地伸出一根手指比向修格指责:「你不要再骂他了!」
思凛再次讶异。
bred看著他白瘦的脸庞,几乎愧疚得要哭出来了,多麼令人心疼的孩子啊!然后痛心地回他客房去了。
修格忍俊不住,笑道:「凛凛啊,你又多了一名拥护者。他肯定会尽心替你医治。」
思凛沉默低头忍痛,咬住了身边的枕头,整头都是汗水,卢伯心疼地拿手帕去给他擦。
没有人笑。
修格坐下来继续看他的集团公文,不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止痛针发挥了效果,思凛痛得不断颤抖的身躯,慢慢平静下来,卢伯松了一口气,打来热水毛巾,想替全身冷汗湿透的他擦拭乾净,好让他舒服些。
「卢伯,让我来。」
思凛深吸一口气,咬住了下唇。那分明是不想又不敢说。
卢伯微笑著道:「先生公务繁忙,让我帮凛少擦身就好。」双手麻俐地绞起热毛巾,从思凛的脸上开始往下擦,肩膀胸膛手臂,不过顾忌孩子的自尊心,卢伯始终没去翻擦他挨打的地方。
「凛凛,喝伯伯给你炖的冰糖燕窝汤好不好?你最爱吃甜的。」
思凛温顺点头。
旁边的修格再也忍耐不住,「凛凛?让哥餵你吧!」
思凛脸上一僵,然后很快说:「好。」
男人郁闷到极点,端过白磁小碗后,容色依然和缓,他拿起调羹餵了一杓到思凛嘴里。问道:「好喝吗?」
「嗯。」
修格温和地道:「那就多喝点,哥买一座小山的燕窝给你补身体。」
「嗯。」
修格逗他,「凛凛以前不是说,燕子很可怜啊。现在怎麼答应了?」
思凛愣愣看著他不说话,在他餵下一匙燕窝时,思凛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落入了调羹中。
修格握紧手上的调羹,手臂微微颤抖,任是他叱吒风云、钱权滔天,面对这颗眼泪,也无法平静面容,再说出半个字。
☆、療傷2
3
思观哈哈大笑,吃著冰淇淋,佩服地对思凛说:「我说你真能装,把我那自大的老爸吓个半死,我瞧他今天清晨一个人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对著光秃秃的园子左看右看。那没有自信的样子真是解气啊!」
床上的思凛静静听他说。
「尤其是那颗眼泪…」思观叹为观止,「说掉就掉怎麼做到的?我老爸他……阿凛?」
思凛趴躺在床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笑容,平淡的像尊木偶。
「你……」
「阿观,我没有装,」思凛平平地说:「我犯了错,这顿打,是我自愿挨的,我没有怨恨他,的确是我伤了他的心,所以我想要弥补……这样的情况下,我怎麼还会故意装样,让他难受?」
思观脸色沉重了,把蓝莓冰淇淋放到桌上。突然觉得自己故意拿著冰淇淋来缓和气氛的主意真是笨得彻底。
「我似乎…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思凛斟酌著用词,极力想把事情的严重性降低,他艰难地道:「我真是…有点怕,哥他,打起人来这麼狠,太痛了……我一想到就……求饶也没有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他……」
「阿凛!他那是气极了。」
思凛说:「我不知道……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很陌生。」
「阿凛,这……。」
「原来……我对他的认识,还不够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