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四点钟方向,黄色t恤,深绿色短裤,头发有点儿少的那个。”沈诚指了一下。
孔雀透过瞄准镜看过去,果然发现了这样的一个小个子,没有武器,但一直在人群里走来走去,不时地和人交谈。
“我想去那边看看。”观察了一会儿,孔雀抬起头对沈诚说,既然已经知道了有那么个人的存在,孔雀自然想去探个究竟,看看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把主意打到自家的矿上来,而且是趁矿区防卫最薄弱的时候。如果这次出去的不是小辉而是他,那这群匪徒很可能就得逞了,矿厂会遭受巨大的损失,一想到这些就让孔雀怒火中烧。
“我去吧,万一后面有什么动静他们找不到你就麻烦了,你得留下来运筹帷幄。”沈诚说。
“万一真有人你又不认识。”孔雀皱了皱眉,他过去是想看看会不会是哪个‘老熟人’,沈诚人生地不熟,去了也不认识。
“1200万像素,我保证20米以外他们绝对察觉不到我的存在。”沈诚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孔雀晃了晃。这只黑色的手机没有logo,看不出什么牌子,乍一看颇有几分山寨机的气质,但孔雀猜这八成是什么特殊设备。
“那你小心点,我给你掩护。”孔雀抽出随身的手/枪和军刺丢给了沈诚。
“谢了。”沈诚把枪和军刺往腰上一别,冲孔雀抛了个飞吻,就像一只灵猿一样轻巧的翻下了峭壁,直接落在了厂区的外面。
矿区附近因为常年的开采,植被破坏很严重,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隐藏身形的高大植物,沈诚落地之后,找了个泥潭就地滚了一圈,又抓了一把黄泥涂在脸上,这个就地取材的迷彩妆效果竟然很不错,瞬间就让他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就你花招多!孔雀在瞄准镜里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沈诚绕开了聚集在厂门口的人群,迅速地向目标前进,他就像一只善于隐藏踪迹的花豹,好几次连孔雀都差点从视野中失去了他的踪迹,更莫说那些匪徒了,他们根本无从查觉沈诚的靠近。确定了沈诚不会有危险,孔雀一心一意的追踪起了他的踪迹,这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游戏。
几分钟之后,沈诚的身影消失在了巨石后,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在孔雀开始有点担心他的时候,沈诚的身影再一次出现,遥遥比了个ok的手势。
孔雀从瞄准镜前抬起头,微微蹙眉看着转角那处,看来沈诚猜对了,那里果然藏着东西。
沈诚把军刺当成攀登钩,从原路回到了峭壁。一回到藏身处,沈诚就三下五除二的把那身泥泞的衣物脱到了一边,只穿着一条裤衩就趴到了孔雀身边。
“看看,认不认识。”沈诚把手机递给了孔雀。
热带炙热的阳光下,沈诚脸上的泥浆很快就被烤干了,裂出一道道的裂缝,整张脸变得支离破碎,唯有一双眼睛却愈发显得熠熠生辉,孔雀注目了几秒钟,才把视线转到了照片上。
巨石后面果然停着一辆吉普车,车窗敞开着,前面坐了两个人,都是典型的东南亚人的面目,年纪大概四十上下。孔雀摇了摇头,这两个人很陌生,至少不在缅北排得上名的悍匪之列。
“杂鱼啊。”沈诚略有些失望。
“不一定。”孔雀摇了摇头,如果是老对头反倒说得通,新丁敢来挑自家的场子,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沈诚突然把一个小东西塞到了孔雀的耳朵里。
孔雀一愣,刚想伸手去拿,却突然听见了一些声音,似乎是对话,不算太清晰但依稀可辨。
“我在他们车子底下装了窃听器,那边没有掩护,我不敢靠太近,拿弹弓打过去的,位置可能不太好,不过我试了一下还可以,你缅语比我好,你听听。”沈诚略带得意的说。
孔雀瞥了他一眼,凝神听了起来,沈诚怕打扰他也没有再出声。
“你用什么做的弹弓?”过了一会儿,孔雀突然转过头问到。
“就地取材。”沈诚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裤衩。
孔雀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眼前这个人……
有了这个窃听器就等着在敌人那边部下了自己的耳目,一场惊心动魄的兵临城下瞬间就成了一个游戏,沈诚甚至颇有闲情的溜回到厨房拿了两罐饮料,一包油炸花生米和几个包子,一边监视下面的动向,一边野餐起来。
“少了八个人。”沈诚嚼着花生米对孔雀说。
“去弄炸药了,他们打算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发起行动,东西面佯攻的同时炸开正面的大门。”孔雀面如寒霜的看着下面的人,窃听器是很方便,但是边获取情报的时候边听着对方污言秽语的咒骂自己就不是什么美妙的经验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沈诚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凑到孔雀耳边嘀咕了几句,虽然他们周围50米都没有人,可是沈诚坚信损招这东西一定要用悄悄话说出来才有感觉,才有黑了对手一把的那种快/感。
孔雀听完眨了眨眼。军人的刚正不阿呢?这种坏坯子是怎么混进部队的?
“怎么样?”沈诚兴奋地看着孔雀。
孔雀默默地点了点头。
雨林的晚霞一向格外的绮丽,胭红笼着淡紫,太阳的余晖在天边留下一道血色的线,烟青色的天空中不时飞过归巢的倦鸟。
沈诚蹲在孔雀的身边,啪啪地打着视死如归的蚊子,裹满泥浆的衣裤已经干透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