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云歌摇摇头:“拿了干粮赶紧走吧!”
那护卫也不敢再多说, 只催促那小二快些,小二无奈地笑道:“客官, 这会正是饭点,咱们这后厨也忙不过来啊!”
“胡说什么,我们要的是馒头, 都是早早蒸上的, 要费什么功夫?”
小二笑道:“就是装馒头的人手不够啊!”
那护卫没有办法,只能接着等着。苏依云歌看他们久久不出来,只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护卫连忙把小二的话复述了一遍。
苏依云歌脸色一变:“糟了,快走!”
而就在此时,那笑眯眯的小二脸色顿时一变, 出手如闪电一般卸掉了一名护卫的武器,随即将他双手一扭,压在了地上,而原本在客栈大堂的两名食客也迅速地冲了出来,将另一名护卫给制服。
早在那小二出手之时,苏依云歌就意识到不好,急忙跑回马旁边想要骑马离开,谁知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弩箭直接杀了马,苏依云歌就地一滚,再爬起来时,身边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六皇子殿下,如此着急走做什么?”聂止疏慢慢地走出来,虽然带着笑意,却能够让所有人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重重威压。
苏依云歌一看到他,心就沉了下去,她不知道是哪里露了破绽,让他们发现的,可既然聂止疏已经来了,恐怕楚王容禛也在不远处。
“聂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苏依云歌站起来,故作不解道。
“六皇子……或者,在下该称呼您为六公主?”聂止疏嗤笑,“黛儿公主是你杀的吧!”
苏依云歌沉声道:“聂将军这是什么话!你如此无礼,可是大夏对我羯族的侮辱!”
聂止疏不耐烦道:“说这些都没用,听说你的功夫是苏依兀牙所教,在下在战场上从未有过败绩,唯有一次就是苏依兀牙所赐,如今他接任大单于,恐怕我们此生再无交手机会,与你这弟子交手也未尝不可,你若赢了我,我便放你离开。”
“这话,只怕聂将军做不了主。”
“那本王呢?”护卫分开,容禛骑着马走了进来。
苏依云歌一看到他,就知道自己再无逃脱的可能,如此她反倒平静下来,道:“楚王殿下来的倒是快。”
“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会将你和令妹的尸体一同送回皇廷。”
到了此时此刻,苏依云歌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她固然可以拒不承认,可她女人的身份一旦暴露,是否承认杀了黛儿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对于兀牙来说,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或许兀牙也不会杀她,可她最后的命运也和黛儿没什么区别,早在兀牙让黛儿和她一同来大夏,她就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哪怕他曾经有千般温存,最后也不过将她远嫁以换取利益罢了。在这一点上,兀牙凉薄的与她们的父皇没有半点区别。
容禛问道:“杀了黛儿或许是你的主意,可最早兀牙让你们来大夏绝不简单,你们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本王会娶令妹吧?”
苏依云歌仰头大笑:“楚王殿下,你怎么认为我会把这些告诉你?”
“想必你也知道,即便你回了北疆,但你是女人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你的命运绝不是你想要的,但本王至少能给你一个不那么难堪的选择。”容禛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所说的话莫名就有股信服力。
“这个条件真的很有诱惑力,我差一点就动心了。”
差一点的意思就是没有,容禛也并不觉得失望,其实早在陆徵揭示苏依云歌的身份时,他就考虑过这个可能性,虽然不知道苏依云歌为什么对兀牙如此忠心,可也无损于大局。
苏依云歌横刀立于身前:“聂将军,请吧!”
聂止疏将目光投向容禛,得到他的首肯后,才慢慢地走到了苏依云歌的对面,而就在这一步一步中,他周身气势也一点一点改变,等到了苏依云歌对面,他一双眸子里已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和嗜血。
聂止疏的武器是一柄马槊,他身材高大,所用的马槊也是特制的,这本是在马上冲锋的武器,曾经不知道有多少羯人在聂止疏手下丢掉性命,可眼下他将这柄极重的武器用的举重若轻,就足以叫人看到他的能耐。
苏依云歌所用的却是一把弯刀,却是与聂止疏截然不同的轻巧路子。
聂止疏持槊向前,苏依云歌轻敲一跳就轻松躲开,随即身体诡异地一扭,弯刀锋利的刀刃就顺着聂止疏的颈侧而去,但却被槊尾给架住,随即一股蛮力顺着槊尾直冲而来。苏依云歌却是借势往后一跃,就已经抵消了力道,甚至趁着聂止疏收槊不及时,又一次欺身向前,刀刃直指聂止疏的咽喉。谁知聂止疏不躲不避,反而迎上前去,以槊身挡住了苏依云歌的杀招,随后横槊一扫,却是要将苏依云歌直接扫成两段,然而苏依云歌却以刀刃为支点,翻身跃起,落在了槊身之上。聂止疏用力一抖,那坚硬的槊身竟仿佛被弯曲了一般,而其上的苏依云歌却如履平地,极快地接近聂止疏。
两人这番比斗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苏依云歌身法精妙,刀法不凡,聂止疏却以力破巧,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已经交锋了几十回合。
一旁的容禛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哪怕聂止疏处于劣势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苏依云歌虽然是女子之身,但这些年寒暑不辍,又是练了贴合自身的功法,所以与天生神力的聂止疏相比也不落于下风。聂止疏却难得觉得兴致盎然,他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