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诊所出来,施嘉还跟个小丫鬟似的抬着楚元一的手:“之前没问你,你手折了有没有不方便啊?现在解脱了什么感觉?”
楚元一笑着用手拍拍他的手:“没什么不方便的,心理生理都没受打击。小施子别担心。”
“我没怎么操心。我说你就摔了手,还想心理生理受什么损?要是有个什么情况,将来我嫂子不得怨死我那一脚啊?”
“没事儿,你也不会有嫂子。你呢,就把那脚的影响补齐了先。”
施嘉拉着他的左手,用力一攥:“你这不好了嘛大哥!还有什么影响!”
“双手完整,你刚不还问我有什么感觉吗?我过两天试试。”说完楚元一就往前走,留下施嘉在原地发愣。
直到施嘉在身后边喊边跑来:“我靠!怎么补齐?要我帮你撸啊?”
拐了个弯要去面馆吃早餐,施嘉接了电话就说要先回书馆。
“我刚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又逃避不吃早餐。”
“真不是,我这回的确冤枉。”施嘉举起没拎礼物的手:“今天过节,我进了一批儿童画本。我哪知道今天这么早就送来了。”
“那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先去吃吧,店里太小了,进货忙起来你都没地方待。”说完施嘉就往书馆跑,又回头招手喊:“中午我去找你。”
回到书馆,施嘉踩着梯子从沙发区顶上的置物台里拖出木板。大大小小的板子堆在书店门口,又蹲在地上拼了半天才架起书架。把童话画册都摆好后,几个领着小孩从江边散步回来的阿姨正好买了几本。
时值儿童节碰上周末,这种开门就有客人的时候比较少见,施嘉干脆拉了板凳坐在门口的书架旁边,把楚元一送的礼物也拿出来。
把纸盒拆了还有一个泡沫盒,知道是个易碎的,施嘉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大腿上,看到上面有个小符号,才顺着方向打开盒子。
里面装着一个墨绿色的杯子,杯口朝上。放着一张小卡片,施嘉先把卡片拿出来,上面是手写的“小施儿童节快乐。”字体是漂亮的行楷,末尾一笔稍稍用力,简洁潇洒。白底黑字的内容却隐隐透着一种的喜感。
杯子拿出来,才完整的看到这个外形是高筒靴子样,造型独特的“真.高脚杯”。施嘉把杯子拿在手里转了一圈,举起来看到杯底刻了个小小的狮子。
施嘉把地上的包装盒丢了,把卡片收在柜子里又跑到水池把杯子洗干净,开了瓶矿泉水倒满,折腾了一番功夫才端着杯子在门口坐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矿泉水,怎么今天的水是有点甜的?
施嘉乐颠颠的把杯子放在架子边,顺手拿了本一千零一夜看。还没翻两页,楚元一就拎着一袋子东西来了。施嘉赶紧站起来,招呼他:“楚哥,你坐这。”
楚元一站着没动,扬扬手上的袋子:“吃早餐。”
施嘉店里就一张板凳,两人只好到屋里的沙发坐下。袋子打开,装着三个饭盒,施嘉把盒盖都揭开,里面是两份一样的炒河粉:“这不是外面买的啊?”又开了一盒,居然是满满的辣子鸡:“大清早吃这么油腻的?”
楚元一拿了双筷子给他:“今天褚禾轮班,适时吩咐一下员工也不是不可取的。”夹了块辣子鸡放到施嘉的碗里又道:“褚禾好像心情不好,大清早的就炒辣子鸡。挺愤怒的,给我装了炒粉还非得让我带一盒来,让你吃这个。”
施嘉吃了辣子鸡,扭着头问他:“很好吃啊,他气什么?”
楚元一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好吃也少吃点,全是辣椒。”扫了一圈桌面又问:“那瓶风信子呢?”
“赵睿顺走了,我才生气嘞。那是咖啡厅店长送给我的好吗?”施嘉狠狠的咬了一下筷子。
楚元一右手扣着他握着筷子的左手:“别咬筷子,坏习惯。”
施嘉“喔”了一声,嘟嘟囔囔一句“这都能看到。”
楚元一低着头回答:“一直看着你。”吃了两口又抬头:“头顶这个架子刚才是不是响了?”
施嘉也抬头:“有可能,它有点年头了,从我外公那个时代以来就没换过。”
“赶紧修,这多危险啊。”
施嘉随口应了两声就没说话了。
吃完东西,楚元一把东西收拾了就回去。施嘉跟他走到门口问:“晚上还一起回去吗?”
“我来找你,今天饭店都是预订好的儿童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从店里带过来。”
“那出去吃吧,庆祝你大病痊愈,手可解欲。”
儿童节的生意也就比以前好一点点,木林巷本来就挺偏,更何况书馆还是在巷尾。除了江边散步和旁边居民楼的人,压根就不会有人经过。喔,当然还有那种拒绝姑娘,安慰姑娘再领着姑娘从书馆笔直经过的。比如?楚元一。
傍晚时,施嘉忧忧郁郁的把书册收拾了,等厂家的人来把剩下的书又收回。在屋里拿本子算了算差价又一下觉得开心,卖的几本画册好歹抵得过书馆三四天借书的利润。
正踩着梯子在摆书架上的旧书时,赵睿就大咧咧的冲进书馆,手里捧着一个装着半残黄梗的瓶子喊:“我的妈呀,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脆弱?我还没养两天就成这样了?”
施嘉稳了稳,从梯子上下来,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你拿走的时候这花都快谢了,娇贵得很。现在都六月份了,你这才发现它成这样也是挺狠的。”
赵睿把花瓶放在桌上:“它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