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舒大怒,上前一步想要发火,但随即又硬生生止步,田舒盯着那张好看到到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心理滴血一样的感觉——怎么会有人不仅长得姿容绝世而且才华横溢,可如此得天独厚,却偏偏生成了这么个惫懒性格,常常让人心生爱慕敬仰非常却有同时气的牙根痒痒。
但即使气的牙根痒痒,田舒依然无条件的执行着夏瑜的每一条命令,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少年在首次接掌将令时所展露的惊人才华。
四个月前。
性格一向有些犹疑不定的田至不知为何竟然下定决心采纳了夏瑜的三策,当时便将平阴城中商贾全部招入府中,吩咐商贾向齐西散播消息,言道只要是齐国国人,为了躲避晋人逃难至平阴,平阴给钱给粮,还助其安顿家业。
果然,不出月余,便有大量齐人逃难到平阴。
田至下了狠心不仅大开府库,还从商贾处买了大量粮草协助逃难齐人开垦荒地,更豁出老脸,与平阴以东许多村野乡邑小吏疏通,让这些逃难的齐人能够到缺少青壮劳力的乡邑耕作,也恰如夏瑜所言,平阴以东青壮被抽调回临淄防范越军,田中正缺人耕作,乡邑小吏与田至一拍即合,这诸多难民涌入安顿起来竟然不太费力。
同时田至从这些难民中挑选相对精壮的人选,拼凑成一军,交由夏瑜统领训练。
夏瑜初次为将,加之又年少,田至便遣田舒为副将,并暗中吩咐田舒要对夏瑜所命令行禁止。田舒性格虽然随了老父,谦逊厚道,但毕竟有几分年轻人的血气,若是往常要他听命一个来历不明尚未及冠的少年将军命令,只怕也是阳奉阴违的,只是此时他被夏瑜容貌所迷,竟然对这个少年生出了几分宠惜爱怜的心思,所以也不算违心的接下了老父的命令。
夏瑜为将的第一天,便从田至交给自己的许多青壮里挑选出五百人,召集至起来至平阴瓮城,使瓮城城墙为将台,同时吩咐田舒,召集一千弓弩手驻守在瓮城城墙之上。
夏瑜登将台,击军鼓,发号令,众人一见是个娃娃,自然看之不起,在台下阵阵起哄:
“哪里来的俊俏小子,这般好看!”
“这好看的模样,能做将军!哈哈,不会是倡优馆里出来的把!哈哈哈哈!”
“来来来来!小童子将军,你来伺候的爷爷爽利了,也许爷爷就听你号令了!”
“……哈哈,小童子将军,回家歇着去吧!”
……
许多污言秽语,连田舒连连喝止也是无效,而夏瑜却似乎根本无视那些人对自己的起哄连连,而是转头将他这几日托平阴府工奴制作的几面彩色旗帜托出,吩咐军卒交给几名临时被挑选出来带队的军官,一边吩咐还一边摸着下巴道:“恩,幸亏齐国纺织业发达,这要是换了其他国家,估计还染不出这么多颜色的旗子呢。”
彩旗分别赐了下去,那些带队的军官把玩着彩旗,哈哈大笑,有人又起哄道:“哎呦哎呦,这人长得好看,这将旗也要染成花花颜色,这哪里是将旗啊,不是那内宅里伎人穿的花衣裳吧!”
众人一阵哄笑,而夏瑜站在瓮城城墙将台上对众人哄笑仍然视而不见,只是转头对田舒道:“你身边哪个人大嗓门?”
田舒一愣,随手指了身边一位军卒,夏瑜笑了笑,招了招手,将田舒指的那位军卒叫道身边,道:“我说一句,你就跟着说一句,声音要大。”
军卒领命,夏瑜站在台上,咳了咳嗓子,道:“尔等听了!”
军卒跟着大声喊道:“尔等听了!”
夏瑜道:“五人一行,十人一彻,以彩旗为号令。”
军卒跟着道:“五人一行,十人一彻,以彩旗为号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