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好好的在睡觉,我就不会管你了。”俞放看着他,声音冷厉。
“大晚上的,我不好好睡觉,难不成躲被窝里打飞机啊。”
“……”俞放冷着脸说:“上次你钻被窝里偷哭死犟,差点影响到你的腿,如果这次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你好好睡,我不打扰你了。”说罢,随手把被子甩给他,转身就进卫生间,塞都不塞他。
贺溪茫然抓过被子,觉得自己激情昂扬的斗志和满腹熊熊怒火还没发泄,对方就不屑的偃旗息鼓了。可是,他感觉自己更像是战败的那方,搂着他的小白旗,气到不行,痛到不行。
俞放洗漱完,径直关了灯,躺到他的小床上,余光都没甩他一下。
贺溪躺在那里,心疼的一阵阵抽搐,还是努力平静情绪,朝黑暗的虚空中说了句:“对不起。”
他以为俞放会当做没听到,没想到他立马追问:“为什么不高兴。”
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嬉皮笑脸,怎么回来人就蔫儿了。
“一定要回答吗?”贺溪咬咬嘴唇,低低地问。
“可以拒绝。”俞放难得开明。
“我想回答。”
“那就说。”
“我在回答之前,可以先问你个问题吗?”贺溪沉吟了很久,换了个方式说。
“你可以问,我不一定答。”俞放似乎对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很好奇,竟然任由他晚上的小情绪发作。
“杨少文很好吗?”
“如果是这个问题,那么我需要先问你个问题,”没等贺溪是否同意,他就直接问:“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杨少文。”
他顿了顿,接着说:“刚住院的前两天,他来向你道歉致谢,你对他就怀有敌意,后来小周去少文身边,你更是发狂,还有刚刚,要了那么久手机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打,反而在我接了杨少文的电话后钻进了被窝。”
“你是在怪我对他态度恶劣吗?”贺溪起身,愤怒地看着旁边小床上的人影。
“不,”俞放也坐起来,“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对他态度诡异。”
“我没有。”贺溪一口否决。
“那很好,”俞放了然点头,“那今天的谈话也到此结束了。”
“你还没回答我。”
“我的回答建立在你的回答上。”俞放叹气,“很明显,你并没有认真配合我。”
贺溪沉默着坐了很久,直到俞放以为他真的要放弃时,他回答了,声音在寂静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沙哑脆弱。
他说:“你想听什么,难不成让我告诉你,因为杨少文是你的小情人,所以我非常非常介意他的存在,因为就算我现在不是你男朋友,也很变态地嫉妒你们感情好,你想听什么,”
他犹如一个受伤的小狮子,在黑暗里舔舐自己的伤口,“我都可以老老实实交代给你。”
“挖开自己的伤口,就是为了听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吗?”俞放沉默片刻,反问他。
贺溪没有作声。
俞放叹了口气,说:“可惜我没有机会再问,你变态嫉妒着的原因又是为什么,但至少我可以回复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俞放顿了一下,那一刻,贺溪摒着呼吸,揪着心。
看到贺溪如临大敌的样子,俞放哧的笑了一声。
“杨少文是我姐姐的亲儿子,我是他亲舅舅,或许可以换你来替我回答,杨少文好吗?”俞放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笑意。
“……?!”
震惊到合不拢嘴的贺溪目瞪口呆地看俞放。
f!
好半天,他才从强烈的难以平复的震惊中找到一点说话的力气,憋了股气说:“你……你是说,杨少文是你亲外甥,你是他亲舅舅?!”
“我以为你震惊这么久,已经消化了。”俞放淡定地说。
这他妈根本淡定不了好吗,他风中凌乱的要骂人。
“靠!”贺溪癫狂混乱地说:“你是说杨少文……”
“是,他是。”俞放打断他,耐心地重复,“你没听错,他是我的外甥,我是他的舅舅。”
“扯淡吗这不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他?”在一起十一年,他对俞放家的亲戚还是比较熟悉的。
“我姐和姐夫移民国外几十年,杨少文之前从来没回过国,我都快把他给忘了,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不可能啊,我听说过你姐的小儿子,不应该你没提过大儿子吧,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那小儿子叫什么,”俞放无奈地说:“不记了吧,这么多年就算我真的提到过杨少文,你怎么会还记得。”
那倒也是,别看贺溪背台词的时候顺畅得很,其实在认人这方面真不行,有时候见过三次面的人他还不一定记得,除非那人长的极好。
“那媒体怎么会说他是你小情人?”
“小报消息你也信?”俞放不屑地说:“他在我家住过几次,被狗仔逮到捕风捉影,再加上我没有出面否认,他们就当我默认了。”
“媒体竟然都不知道你们是亲戚关系?”
“我既然想要保护隐`私,那就没人知道了。”俞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坐在破烂小床上成功表现出天宇总裁的酷炫狂拽霸。
贺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