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发丝划过轩辕子英的脸庞,让他看起来震怒的面孔平静了下来,眼眸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最终带上了一丝侥幸。“无碍,刚刚那幅画你看到了什么?”
“陛下是想要对朱雀出手了吗?”谬黎晨将自己的手掌收回,视线从废纸篓里面划过,刚刚那幅画是一只红色羽毛的鸟。如同烈日一样的鲜红,极为耀眼,但是仔细一看便可以感觉到那种红色的流动性,并不是一个色彩的染色。轩辕子英画的是一只遍体鳞伤的鸟类,这幅画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虽然他刻意将景物配的很是温和,从鸟类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却不难看出他的意义。
“也是时候出手了,朕亲爱的皇弟轩辕子皓不是自动请缨出战吗?作为轩辕皇朝的战神,这开疆扩土的任务自然是非他莫属。而且,在战场上瞬息万变…”轩辕子英眼中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谬黎晨,此次你便随军出征吧。”
“陛下,让他这样直接死去好像与陛下预计的不相符。若是陛下真的只是想要明王殿下的性命,恐怕他活不到现在。您…”谬黎晨眼眸微微眯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
“果然不愧是谬黎晨,还是那么敏锐。”轩辕子英的面庞变得柔和,从谬黎晨的身后拥住他的身体,手指在喉结的上面滑动。谬黎晨额的身体没有半分的僵硬,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让他简简单单死去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太过无趣,这次去朱雀皇朝。我亲爱的皇弟打的可不是开疆扩土的主意,而是想着与朱雀结成盟友。那位与你关系很好的王妃的身份,便是他的筹码。”轩辕子英眼睛慢慢的合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死亡可是最大的解脱,我想要的是,他的生不如死。”
“是,我明白了。”谬黎晨将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明显的感觉那怀抱着自己的双手更加收紧。将自己的手附在那双手上,身体微微后仰,闭上了眼眸。
轩辕子英支撑着两个人的身体,内力在谬黎晨的身体中环绕了一周,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但是很快被掩饰了下去。“今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这个你拿去。”
谬黎晨看了一眼轩辕子英手掌上的血红色瓷瓶,那血腥的味道便是源于此。只是,这次并不只一个瓶子,而是三个。唇微微勾起,“陛下这是担忧我不能及时回来吗?我不认为王爷的事情能够让我在前线呆上三个月之久。”
“王爷若是出事,前线总要有一个将才才行。虽说轩辕子皓不终于我,却也是难得的人才。他若是死了,前线必将大乱。”轩辕子皓将手中的三个瓶子放在谬黎晨的手心,拍了拍他的手背。“如果只是做一个琴师,委屈了你这一身的武艺与才华就是我的不是了。”
“武艺是陛下赋予的,而所谓的才华…谬黎晨除了弹奏的这一手好的琴音,还能有什么才华。前线要的不是一个鲁莽的武者,而是一个将军,陛下应该有更好的人选才对。在这皇宫中的暗影,哪位不是才华横溢。”谬黎晨不着痕迹的挣脱了轩辕子英的手掌,将三个瓷瓶放在自己的怀中,唇边的笑意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出真意。
“朕既然敢任用你,自然是相信你能做好。难不成你还怀疑朕的眼光?”轩辕子皓的视线中带着一丝锐利,勾起的唇角也变得没有任何弧度。“既然朕不想让你生活在阴影之中,那么你便必须站在阳光之下。”
“是。”谬黎晨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眼中却划过一丝空茫,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止步于此。
“谬黎晨,记得给朕活着回来。”轩辕子英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掩饰了自己微微发红的面颊,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今日你就不必回去了,算是朕为你践行。还不快跟上。”
“好。”谬黎晨在御书房门前停下脚步,转身合上房门,向后退了一步。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刚刚的瓷瓶,打开之后那血液的气息更加浓郁,月夜断肠的解药。微微摇晃了一下里面的液体,瓷瓶中的液体似乎一瞬间变成了透明,但是再次看的时候依旧是如血的鲜红。
合上瓶盖,快步跟上轩辕子英的脚步。在靠近的时候被对方交握住手指,另一个人温热的体温让人有种灼伤的感觉。真是可惜了,无论是哪一个身体,他都不是发热源,而是那种清清凉凉的触感。
皇帝的寝宫这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确是唯一一次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就连那些与轩辕子英寸步不离的暗卫们都不在,这仿佛不设防的寝室证实了这个帝王对他的信任。
暗金的色调,满室依旧属于帝王的色彩,没有看到酒席却已经闻到了酒席的气息。跟随着轩辕子英的脚步步入来的寝室,看着他在床边按了一下,那里面是另一幅光景。那些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充当了照明的工具,里面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小屋。一张床,一个书柜,还有一张桌子,那张桌子上现在正摆放着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