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瑶自知道长孙娉婷偷情之后,日日心中不安,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委婉的告诉一个男人,他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还能让他控制住龙颜大怒,思来想去,只好先压下去,等回宫后再做打算。
这日午后,苏瑾瑶一觉醒来,不见慕容冲的踪影,起身找了找,也没找到人,就连元朗和元澈都不在,她只好作罢,想着吃过晚饭或许就回来了。
磨磨蹭蹭吃过晚饭,几个人还是没有回来,苏瑾瑶跑去问外头的守卫,守卫却像个哑巴一样,一个字也不肯告诉她,只好悻悻的跑回了屋子。
屋子里放着慕容冲的行礼,里头有几套他平日里的衣服,苏瑾瑶一时玩心大发,想着赌场、酒楼都去过了,唯有花楼还没去过,趁着黑,他们又不在,正好去探一探,从包袱里抽出一件相对符合她穿的衣服,收拾打扮一番,揣上几锭银子,就大摇大摆的去了花楼。
这里的花楼也非同一般,里头金碧辉煌,就连姑娘们穿的衣服都比寻常花楼里的高上几个档次,脂粉味儿也没有那么浓,发出淡淡好闻的香气。
苏瑾瑶一走进去,就有一个姿色上等的老鸨走了过来,是老鸨,也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浓妆淡抹,却颇有韵味。
“这位公子,一个人吗?”老鸨声音里透着慵懒,手中执扇一挥,发出淡淡的香味儿,并不腻人。
苏瑾瑶作出一副老练的样子,伸手掐了掐老鸨的腰肢,只觉那腰肢纤软如弱柳扶风,不盈一握,心下感叹,这高等的花楼就是不一样,老鸨的身材都这么好。
老鸨被她一掐,咯咯的笑出了声,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肩膀,笑容妩媚,“公子,您第一次来吧?那今日您有福分了,我们楼里的花魁,幽若姑娘,今日蓬门迎客,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做她的座上宾呢?”
苏瑾瑶一听幽若这名字,就想起那花色如云,花开似蝶一般娇柔的花朵,只是花期不长,未免让人觉得可惜,取这样一个名字,看来这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
当下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了老鸨的手里,“今日,我便选了幽若姑娘吧!”
老鸨虽收了银子,却对她笑着摇了摇头,“公子,您不知道幽若姑娘的规矩,她向来醉心琴棋书画,欣赏才貌双全的人,公子只有符合她的条件,才能成为入幕之宾。”
苏瑾瑶会意,原来是奇货可居,那更要去一探究竟了,看看这朵幽若,到底会被那位fēng_liú才子采下。
幽若的房间是三楼最雅致的所在,苏瑾瑶一上三楼,就看到房门外围了一堆人,争相去看房门上贴着的一副画,画的下头,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架古琴,古琴并无人弹奏,看来还没有人领会这其中的意思。
苏瑾瑶走过去看了一眼,画上画的是悠悠空谷中,一支独自盛放的幽若,旁白的位置已经有人书了几句诗词,想来是答的不对,所以门没有为他打开。
苏瑾瑶想了想,大手一挥,执笔写下了两行字: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沅水桃花色尚浅,湘流幽若梦北风。把古人的诗句改了一下,倒也押韵。
外头的人把这首诗念完,屋子里头起了轻微的动静,却依旧没有开门,想来琴画都要过关才行。
放下笔,苏瑾瑶坐到了古琴前,她在现代时也是被各种补习班荼毒过的孩子,古琴也学习过,希望还没有忘记怎么弹,想了想,把一首曾经练习多次的《梅花三弄》弹了出来。
溪山月夜,青鸟啼魂,梅花一弄戏风高,梅花二弄断魂销,梅花三弄泪有痕,肝肠寸断始为君。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屋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衣,高洁如空谷幽兰一般的女子缓缓走出,一双秋水含着晶莹的泪珠,怔怔的看着苏瑾瑶。
若苏瑾瑶不是一个女子,真的要为她心动了,只可惜她虽一双男装,却是个十足的女人,只能从心里欣赏她。
“幽若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大名,可否与女子进房内一叙?”幽若缓缓的低下身行礼道,声音若黄鹂,清脆婉转。
不等苏瑾瑶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出来两个侍女,纤手一伸就把苏瑾瑶向屋内请去,苏瑾瑶糊里糊涂就跟着进去了,身后一众等候的男人,把眼睛都看直了。
屋门一关上,一股淡淡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淡紫色纱帐软软的垂着,纱帐后,两个身姿妙曼的女子随音起舞,隔着纱帐,影影绰绰,别有一番情趣,香炉中,青烟袅袅,床榻畔,琴音悠扬。
幽若走到苏瑾瑶身边,一手抚上他的肩膀,柔柔的道:“公子,请坐。”立即有一个侍女奉上了茶盏,清亮的茶汤,散发着淡淡清苦和梅花香。
苏瑾瑶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点头赞道:“岁寒三友,好茶,姑娘果然是有品位之人。”
幽若眼睛一亮,缓缓坐到他身边,低声道:“岁寒三友?想不到我烹制的梅花茶,还能有这样别致的名字,正应了我与公子,一见,便已知心。”
苏瑾瑶暗自稳了稳心神,美人玉骨,怪不得幽若能得这么多人青睐,还能如此有格调,只是在这烟花乡里,这样的美人,终究是可惜了。
“公子,幽若对公子一见倾心,不知道,有没有福分能服侍一二?”幽若的身子软软的靠过来,苏瑾瑶尴尬的搂住了她,原来不是这么打算的呀!不是只弹弹琴话么?怎么靠上了?
香楼最高最隐蔽的房间,慕容冲坐在屏风后的软榻上,屏息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