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瑶推开冷宫的门,房间里冰冷无光,激的她汗毛都竖了起来,若瑾蜷缩着坐在一把旧椅子上,听到开门声,缓缓的抬起了头。
苏瑾瑶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缓缓说道:“皇上好容易才允许我自由行动,听说你想见我,如今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若瑾从椅子上下来,木然的跪倒在苏瑾瑶的跟前,“姐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我从此不再兴风作浪。”
苏瑾瑶低头看向她,昔日娇艳的脸庞带了一丝憔悴,眼底的乌青显示她这几天没有安眠,提醒吊胆的日子并不好过。
苏瑾瑶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淡淡说道:“我一早就没想把你的家人怎么样,只因为我一直对你心存希望,觉得你总不至于泯灭了良心,可谁知,我早已是引狼入室。当初找到你的家人,不过想多一重保障,若你日后行差踏错,不至于牵连到王府,谁知道,你没有牵连,而是直接下手了。”
若瑾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天,却一直作壁上观,枉我还将你当成姐姐。”
苏瑾瑶睃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将我当成姐姐?亏你还说的出口,昔日你勾引慕容冲,后又勾引我的夫君,我都没有揭穿你,就是希望你能自重自爱,可你呢?不但不知悔改,还借机勾引皇上,这也是我能左右的了得么?”
若瑾身子瘫坐在地上,自嘲的道:“我还以为我真的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我不比你,我出身贫苦人家,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能将自己的亲妹妹卖到青楼。自从遇到你,我就想着能借你攀上高枝,改善我家中的境况,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空欢喜一场。”
苏瑾瑶叹息一声,“你若真的只是想过好日子,想要寻一个两心相悦的良人,我又怎会不成全你?这也是我当初救你的初衷,可是你呢?你总是不肯安分,一心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为此残害无辜。”
若瑾讶然,“你都知道了?”
苏瑾瑶冷哼,“我当然知道,在宫里这些天,你的所作所为,我早已耳闻。你以为皇上表面温和,对你无尽宠爱,其实他早有自己的私心,你的私心与他不谋而合,又能讨的他的欢心,他自然会宠你,可是一旦你的私心冲撞到他,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撇开,就像现在,你身处冷宫,他可有一丝怜惜?”
若瑾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枉她自作聪明,还以为能左右宇文瑄,却没想到,从头到尾被利用的只有她,她得到的,不过是他的施舍,他从来都是一个薄情的人,表面温和,骨子里却冷酷至极。
苏瑾瑶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慨,帝王的情爱,哪里就能长久了,不过是得不到的才日夜想念,一旦得手,又能花红几日?
“你放心,他虽然将你打入冷宫,到底还留了你的性命,若他日我能脱身,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让你和家人团聚。”
苏瑾瑶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冷宫,她如今自身难保,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若上天眷顾,就是若瑾的幸运,否则,也只能是她的命。
崇明殿,宇文瑄正在榻上假寐,张德海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之色,“皇上,事情不好了,宁王带着项世安强闯宫门,说是来接王妃,可是却带着大批人马,看起来不妙啊!”
宇文瑄懒懒的坐起了身子,“怎么?他是要造反么?”
张德海噎住,这样的话他一个奴才可是万万不敢说的,可是看架势,的确有这个嫌疑。
“行了,你去请宁王进来,就说朕有事要与他相商,让他先把人马给朕撤回去,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见他的王妃。”
张德海应声,“是。”
宇文灏来到崇明殿的时候,宇文瑄正坐在棋盘前等着他,看到他进来,宇文瑄招了招手,“七弟,朕有一棋局不解,七弟可能解惑?”
宇文灏狐疑的走过去,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下棋?
棋盘上黑白子连起来的,赫然是一个“反”字,宇文灏皱了皱眉,“皇兄,臣弟不解,还请皇兄赐教。”
宇文瑄笑笑,一手敲在棋盘上,“这样的棋局,朕见到多次了,七弟是否也想摆上一局,让朕来破解呢?”
宇文灏咬了咬牙,忍着怒意道:“臣弟不才,自问没有这样的才能,臣弟会做的,不过是照着规矩,各归原位罢了。”
宇文瑄拈起一枚棋子在指尖把玩,口中说道:“七弟,你可知你的王妃是东海国的公主么?”
“公主?”宇文灏诧异,“怎么会?不知是哪里的空穴来风,竟也值得皇上上心,皇上可以明察,瑾瑶和东海国素无瓜葛。”
“哦?”宇文瑄轻笑,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朕已经派探子去东海打探过了,东海国的确新封了一位柔仪公主,皇族赐名花瑾,是昔日花氏王朝的后人,而这个人,恰好就是你的宁王妃,你要如何解释?”
宇文灏一时震惊,他从未听苏瑾瑶提起过,可是听宇文瑄的语气,这件事已经证实了,他是帝王,自然不会信口开河。
一时语塞,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臣弟不知此事,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王妃断然不会隐瞒如此重要的事情,更何况,那位柔仪公主是花氏的后人,王妃是富商苏沐之女,人尽皆知,怎么可能与花氏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