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万有才都在想,何世恩那些账本和这个笔记本都不能在这里继续放下去了,万一何世恩和外面的人有勾连,这些东西随时都可能被取走。“猴子,帮我收拾一间其他的办公室,何世恩的这间办公室太豪华了,用不惯”。“啊,那让我用呗,我也得有间办公室吧”。猴子说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有多大?”万有才白了他一眼,说道。林雅迪不知道万有才在搞什么鬼,最后先让他和自己一个办公室,心里还在想,他是不是在耍什么心眼,目的就是想和自己一个办公室?“才哥,等我把那个被你踹烂的门修好,你就可以单独有个办公室了”。猴子说道。那个房间原来是他嫂子于晓兰的办公室,当时万有才为了救于晓兰,把门踹开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一直都没修呢。虽然万有才搬离了何世恩的办公室,但是却带走了那本笔记本,其他的账本太多,没办法随身带着,而且何世恩要不死,自己就算是拿了那些账本,也没什么用。“今晚方便吗?”猴子出去后,万有才问林雅迪道。“你想干啥,现在不怕了?早晨吓得和耗子似的,天不亮就跑了”。林雅迪问道。“色胆包天嘛,今晚我去找你?”万有才再次问道。“行啊,别太早了,村里人现在都睡的晚”。林雅迪小声说道。下午下了班,万有才回家了,他老爹一个人正在做晚饭。“我没做你的饭,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爸,我在村委吃过了,最近很忙,我待会还得走呢”。万有才说道。万有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是来取何世恩的手机的,打开之后,挨个找电话号码,终于找到了一个号码,手机存储的名字是岳桂兰,和那本笔记记录的是一样的,岳桂兰就是区委书记李玉堂的老婆。“你这就走了?”老万看到万有才要走,问道。“是啊,我忙着呢”。“你先等会,我有事说,坐下”。万有才虽然是村委会主任了,但是他老万一样是他爹。“爸,啥事,我真忙着呢”。万有才道。万有才不得不坐下,听听他老爹到底有啥事。“今天赖成贵来找我了,我听出来了,是给赖龙说情呢,这事不能抬抬手?我和赖成贵以前关系还是不错的”。“爸,这事啊,不是和赖成贵有关系,是和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关系,他们赖家与何家都是按照以前的标准清点的,每家每户没少拿钱,但是现在何世恩出事了,都在清算,街道办的人都不敢违反规定,拆迁就进行不下去,现在是要么前面这些人把吃的吐出来,要么是后面的清点标准和前面的一样,不可能啊,爸,这事你别管了,他要是再找你,你直接推给我就行”。万有才说道。老万也知道,沉默了一下,说道:“真没法办?”“没法办,我走了,还有会要开呢”。万有才说完起身离开了家。万有才没去开会,这个点也没办法去林雅迪家,他骑着摩托车在城里转悠,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在街上停着的那些以小客车为店面的地方买了几十张电话卡,而且换了不少的地方,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聪明,他妈的,谍战片看多了。夜幕降临,万有才骑着摩托车到了城郊的大清河旁,这里清净,坐在河堤上抽了支烟,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说才能既办事,又不会把自己暴露了。而且他也知道,一旦这个电话打出去,他就没有回头路了,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自己以前干的可都是老老实实的卖力气的活,这一次,可是阴谋诡计。换上新的电话卡,照着纸上记录的岳桂兰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为了以防万一,何世恩的手机从来没有拿出来过,都是放在家里的,一来是那部手机太重要,万一丢了,后果不堪设想,二来那部手机没有密码保密功能,一旦丢失,里面的东西很容易就泄露出去为了。“喂,哪位?”电话接通了,手机里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是岳桂兰吗?我找她有事”。万有才捏着喉咙,尽量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声音。“我就是,你是哪位?”岳桂兰拿开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陌生的号码。“那就好,我是何世恩的弟弟,我哥被抓了,你知道这事吧,我听我哥说,他以前给你家送过不少钱,他现在有麻烦,你们不能不管吧?”万有才说道。“你是谁?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岳桂兰矢口否认道。“岳桂兰,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哥说的,他既然这么说过,那就肯定有这事,你们要是不救他,我就到上面去告你们……”万有才没说完呢,那头就挂了。“他妈的,这事看来是真的了,要不然怎么会心里有鬼呢?”万有才自言自语道。这一招他想了很久,可谓是一箭双雕,既把火引向了何世渠,还把这事说的模糊不清,如果万有才把每一次送钱的数额和时间说的很清楚,那么这事可能就会暴露,而且他们也会心存忌惮了。万有才冒充何世恩的弟弟打这个电话,那就是给李玉堂报个信,那些事有人知道,但是没有证据,这个所谓的何世恩的弟弟,也只是听说有送钱这回事而已。果然,岳桂兰接了这个电话后,六神无主,立刻给李玉堂打了电话,他正在机场候机回国呢,接到了夫人岳桂兰的电话后吓了一跳。“我知道了,他怎么说的,你再复述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漏掉”。李玉堂拿起手机去了卫生间,因为那里安静一些,可以更清晰的听到他夫人焦急的声音。岳桂兰渐渐安定下来,回忆着刚刚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基本都给李玉堂复述了一遍,如果万有才在这里,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