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流景,你……不要……”络熏反手抓紧络熏的手,在殇流景的手背上落下一条血印。
“不要和云扬往来……否则,就算是蓝玉城城主来,我也不救!”殇流景放开络熏,顺手将他抱起,推到水盆前嫌恶道:“就你现在这样子,tuō_guāng光要我做我也嫌脏!还不洗洗。”
络熏站在水盆前,微抬起两只手,不知如何是好。正迟疑着,殇流景白皙细腻的手就已经放入铜盆中,麻利地叠起毛巾拧干,然后不耐烦地盖在络熏脸上,一手扣住络熏的后脑勺,一手粗鲁地拿着毛巾在络熏脸上擦来擦去。
“唔……”络熏被揩的有些痛,轻声出声提醒。
“闭嘴!娇生惯养!”殇流景瞪一眼络熏,训斥。习惯被人服侍,不知道感激,只会挑别人服侍不好之处,络熏是这样,殇流景更加挑剔,因为那是下人的生活,他们必须做的。但是,殇流景不是络熏的下人。
络熏在毛巾里露出的目光落在殇流景的脸上,这张俊美的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川,动作,也是粗鲁异常,但是,像他这样的人,肯屈尊迂贵,络熏有一瞬的迷惑恍惚。
“为何……朕不可以和云扬往来?”络熏忽然有些执着于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容许背叛。不论是云扬、雨扬还是风扬,只要我不容许,你就不要想着勾搭别的男人。”殇流景的大手卡着络熏的脖子,眸子深深地望进络熏的琥珀色眸子里。
“胡说八道,朕才没有勾搭男人。云扬是好人,也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络熏辩驳。
“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还给他,我救他。”殇流景放下手中的毛巾,将络熏拉到桌旁坐下,将茶水递给他,极不在意似地加上一句:“别喝,漱口用。空腹喝茶不大好。”
“至少,让朕知道,他中了什么毒?”语气变化得太快,络熏有些不适应,实在不知道殇流景究竟是怎样的人,有想要如何。络熏用掌心捧起杯子,漱漱口,吐在铜盆中。
听到络熏这么问,殇流景忽然一挑眉,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呵呵……难道皇上大人不知道?这可就奇了!”
听殇流景的语气,似乎络熏本该知道,而且,言语中的意味,还不止于此。
“下毒者不知自己下的是何种毒,岂不是笑话。”殇流景的讽刺更甚,甚至以看傻瓜的眼光看着络熏。
“朕才没有下毒!朕怎么可能给云扬下毒?朕怎会给人下毒?”络熏“啪”地一声放下杯子,站起来大喊。
殇流景看着络熏从未有过的失态,熄灭不久的火又冒出来了。即便是在大街上被强吻,络熏也不曾气到如此田地。是自己脾气变好这小皇帝无所顾忌了还是云扬在他心中竟占到如此位置??
这小皇帝,似乎越来越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又能轻易让他卸甲投降呢!是和这没出息的家伙在一起久了也变得没出息了吗?看来,自己要再次好好看看现实才好呢!小皇帝算什么东西,凭他也想左右他的喜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殇流景,你说清楚!朕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殇流景的话,再次侮辱了络熏的人格,络熏拽紧了手,血,一滴滴地落在桌子上。
殇流景看着溅开的血,没有做声,自己认真地看着炫目的红。
“回答朕!”络熏慢慢松开手指,舒了口气。
“你没有,但和你们皇家,脱不了干系。”殇流景看向络熏的眼眸很冷,看不出是仇恨还是冷漠旁观。“云扬出现在高振群行刑的刑场,皇帝大人以为是巧合吗?还是你以为云扬专门跑去救你?”
“高振群……云扬……殷凌寒……”受到殇流景的提点,络熏开始将这些线索串起来,但是……还是想不到什么,唯一肯定的,就是殷凌寒要得到的东西,和云扬也有关系,仅此而已。
看着络熏的困惑,殇流景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络熏。
络熏觉得殇流景的目光能透视一般,一股强烈的压迫之意逼近络熏,被tuō_guāng的冷飕飕感觉让络熏心里一阵阵发毛。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实在太过强悍!
“络熏没有听说过四大臣的传说?”殇流景的目光定在络熏脸上,一刻也不移开,冷冷从唇瓣逸出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四大臣?你是说开国之初的四域将军?”络熏有些惊讶,名垂青史的四域将军已经故去近两百年,竟还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