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伴随着“哐,哐”声响,一宿未曾合眼的王守朝,一咕噜从床上爬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体仍旧虚弱不堪,一个没扶稳,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哎哟。”摔了个结实的王守朝,惨呼一声,久久爬不起来。
“你说你小子,大早上的,也不让人省心。”不知何时冒出的赵乐天,一把将王守朝扶起。
“我也不想啊,可是这身体……”坐在床上,一时还动弹不得的王守朝,有点无奈。
是自己受伤反应下降,还是师傅……
猛然惊觉的王守朝,发现自己竟然没察觉丹田破碎的赵乐天,是何时出现的,心中不禁有些胡思乱想。
赵乐天当然不知道王守朝心中所想,问道:“你准备干嘛去?”
“都不知睡了多久,身体都快生锈了,这不,准备活动一下筋骨,哪知道身体还是这么虚弱,措不及防,就摔了下来。”无奈叹口气,王守朝解释道。
“对了,师傅,这次是成功脱身,但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就这么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有家不能回?”心中迷茫的王守朝,并未隐藏心事,望向赵乐天,怔怔道。
似乎未曾料到王守朝会有此等迷茫,赵乐天一怔,转而又清醒过来,复杂看了一眼从认识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坚强的王守朝,虽然有过迷茫,但他从未主动询问,都会自己解决,而从不像此次一般,这么**裸的问出。
“随我见一次上师吧,或许之后,你就没有这等迷惑了。”
“现在?”
“现在。”
扶起勉力才能站稳的王守朝,一如之前那般,架着受伤的王守朝,朝房外走去。
天色朦胧,太阳并未升起,天边犹有几颗繁星闪烁,而寺院里,早有早起的师兄们,或是快速走过,准备自己的早课,或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跟随音响,跳起那种谈不上优雅,却大有韵味的舞蹈,早起的觉姆们,有些则去为众人准备早餐。
似乎赵乐天在寺院中人缘还不错的样子,一路走过,见面的师兄们,倒是主动会打下招呼,热情的会招呼一声,稍微淡一点的则是点点头,每当这时,赵乐天也会主动回应。
看着师傅那熟悉的侧脸,王守朝还从未发现,他那冷漠的面孔下,还有这种热情。
穿过走廊,左手边一排排摆放着转经轮,或许是图个祈福,赵乐天刻意伸出王守朝的右手,逐个触碰一下,转经轮转动,发出叮当声响。
此时虽说还早,但那响彻整个寺院的钟声,也吵醒了慕名而来,前来祈福也好,寻得上师加持也好的弟子,记得伟哥上次说过,一般也该称呼他们师兄。
和王守朝一般,路过转经轮时,他们也会伸手,轻轻抚过转经轮,悦耳的叮当声,久久不息。
和一身朴素打扮的喇嘛觉姆们不同,这类师兄的打扮,比较随意,也许是不习惯藏地的早晚温差,师兄们多是穿着厚厚的棉袄,仅一身黑色风衣的王守朝,倒是略显单薄。
无怪那些师兄看向王守朝的神情,犹有诧异,一个与他们差不多的人,为何颜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却穿着如此单薄,几名像是z来的师兄,或许是与赵乐天很熟,打了声招呼,便主动询问起来,只是那一口粤语,王守朝有些听不明白。
更让王守朝惊奇的,却是仿佛无所不能的师傅,竟然同样操起一口流利的粤语,与他们交谈。
虽说在z待了大半年,但王守朝始终听不懂粤语,最让他蛋疼的,却是公司上下,大半都是这边的人,基本都会粤语,或是懂得听粤语,而不会的王守朝,每次听他们聊天,都是一头雾水,跟随伟哥或是王哥出去与客户谈事情时,对方也大多都是讲粤语,总之王守朝就是懵懵懂懂。
不是没有想过去听,但不知道是王守朝天生缺乏语言神经还是什么,当初学英文时就始终学不会,后来去m国执行任务,待久了,倒是勉强能交流,至于看懂文字,实属难为他了,不过一般的单词还是明白的,否则岂不是早就饿死街头了?
至于写,简直是要王守朝老命,“不可能的。”王守朝自己是这么说的。
好歹也在z待了半年,虽说不能完全听明白赵乐天与他们说些什么,但偶尔蹦出来的侄子什么的,王守朝还是有些听得懂。
加上猜测,王守朝大概明白赵乐天再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自己是他侄子什么的,然后再就是找借口说自己为何受伤的,还有为什么今天才出现再此。
知师莫为徒,赵乐天与人交谈的内容,还真就为王守朝所猜测那样,大体上,意识相差不多,细节上有些小变动,无伤大雅。
终于,在王守朝如同天书的无聊中,赵乐天终于与来人结束交流,末了,不忘挥手道别,脸上犹自保持着笑容。
直至来人远去,王守朝这才调侃道:“看不出来啊师傅,和寺里寺外的关系挺不错的,见到你都会打招呼。”
摆摆手,赵乐天谦虚道:“一般般,一般般,平时见面的总就这么几个,一来二去,不就熟络了,色登寺的人流量并不大,除了每隔段时间都会前来的藏民,内地的师兄,偶有前来聆听大师教诲的,或是长久待一段时间,或是匆忙离去,呆下来的,不就认识了么。”
并不追究这些小事,王守朝好奇道:“那师傅,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懂粤语。”
“你小子不知道的多着呢,你以为师傅和你一般,常年都泡在国外,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