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您、……在……就在……随时……”
有什么咕噜噜的声音靠近卧室门,门锁轻轻转动,一线光透进来,胡玉生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心脏好像都骤停了,浑身的毛发根根乍起。
郎青峰的指尖在轮椅上按键上点了点,忽然对助手说,“你回去吧。”
“我帮您把温水准备好吧?”助理转身去端水杯茶壶。老大个人的事情是不会让人近身的。
“今晚不用。”郎青峰微微皱起眉毛,屋子里有点奇怪的气息,推开门的瞬间那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悸了一下。
然而空调汹涌的冷风扑出来,一丁点似有若无的味道顷刻消失掉,大概是,新换了空气清新剂?
助理还在坚持,“好歹我帮您把浴缸的水都放好。”
郎青峰阻止他继续推门,“我自己来。”
“好吧,”助理退后一步,“明早八点半我来接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回去早点休息吧。”郎青峰摆摆手,等助理转身走到门口,他伸手慢慢推开卧室门。
轮椅在厚软的地毯上慢腾腾滚进去,外面助理锁上了客厅的门,里面郎青峰打开顶灯,“谁在那里?”
胡玉生蜷缩在大床背面捂紧两只耳朵,昏昏然看看四周,一把抓住垂下来的床单拼进全身力气钻进去。
一定不能被人看到耳朵!
郎青峰愕然地看着大床对面的床单忽然拱起,一个人贴着床面在床单底下摇摇晃晃的钻来钻去。
……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什么人?回答我。”这是他的预留房间,摆设常年不变,扫几眼就看到了床栏杆上断开的情/趣手铐,地毯上轻微的水渍。
大床宽度两米多,床单两侧垂到接近地面,胡玉生钻进去之后,整个人仿佛裹在了硕大的帐篷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反应过来——
房间里有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林涵想让自己伺候的金主。
卧槽tm,不知道为什么,这念头一出,胡玉生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眼睛都充血了,再加上因为药物昏昏沉沉的大脑,他循着本能嗷一下子从床单底下站起来顶着几平米的布料摇摇晃晃扑下来。
……这一扑居高临下,肯定势若疯虎,一把将对方按在爪下,掐住那狗崽子的脖子,大声喝问,“是你指使林涵绑的小爷吗?”
他这边想的特别好,郎青峰只见在床单下面扭动挣扎的那个人忽然高起来,然后可能大跨步了一下,腿似乎挺长,一步从挣扎的床中央踩到床沿外,然后被顶的高起的床单又忽然坍塌下去。
……可能是跨步太大拉上了筋。
耳边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猝不及防的痛呼,郎青峰坐在轮椅上八风不动,唯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常有人往自己床上送人,可是第一次情景这么的、这么难以形容。
胡玉生一个大劈叉扑倒,脚踝到小腿沿着床沿剐下去,整个人又扑倒回床上,腿部大筋剧痛,眼泪都出来了。
郎青峰看着床单底下那一团小范围翻滚了一会儿,再次出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胡玉生在床单下面摸索着自己的大腿小腿,挣扎出一身汗,哭出两行泪,神智清醒了一点,听声音不像是个急色/鬼,那是不是可以谈判。
这么一想他小心扯动床单,试图露出脸的同时包住头,好好跟人谈一谈。
郎青峰饶有兴致地看那个人在床单底下挣扎,如果是新鲜的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办法,确实,还挺有趣。
屋子里光线明亮,胡玉生两手扯着床单露出眼睛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门口椅子上的那个人,西装革履,姿态悠闲,脑子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视线模糊不清,唯余那一双点漆似的黑眸仿佛两口深井撞过来。
顷刻间他的理智丧失殆尽,瞳孔发红,犬齿生长,指甲锋利到划破了厚实的床单,“我杀了你!!!”
这回的一扑是真正的势若疯虎。
他想咬断我的喉咙,郎青峰瞳孔一缩,电动轮椅嗖一下从卧室退到客厅同时转了个弯。
胡玉生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一扑未中,他随手撕裂累赘的巨大床单,只余一块裹身,利落地转了个方向再次扑过来。
☆、第2章 是谁
这套客房是特别装修的,家具简单,地面平滑,郎青峰的轮椅流畅地闪过胡玉生的又一扑,始终没有按呼叫保安和助理的按钮。
胡玉生神志不清,说不清是抑郁悔恨悲愤的情绪把他整个人憋的几乎窒息,赤红的眼睛盯着前方那张脸,只有一个想法,咬死他!
郎青峰看他伏低身子,摆出近似兽态的捕猎预备姿势,操纵轮椅绕到沙发背后,有些疑惑地分辨空气中的气息。
胡玉生嗓子眼里低低呼噜了一声,一脚踩上茶几,前扑越过沙发背,单手成爪扣住郎青峰的肩膀,锋利的指甲从他西装外套肩头扎进去,裹在身上的床单散落下去,然而颈部动脉微微的搏动就在眼前,他才顾不得是不是走光,红着眼睛嗷一嗓子咬下去。
郎青峰腿脚不好,手上功夫却不弱,见他赤条条并没有藏着其他武器了,就放开了操纵轮椅闪躲的按键,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后颈,顺势使力翻转,利落地把人扣在怀里。
胡玉生控制不住妖力,多了许多动物性,被人掐住后颈,四肢就有些使不上力。
但是杀掉眼前这个人的愿望太强烈,他还在拼命挣扎,试图用手肘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