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颇为困难地划开那条短信,用手腕。
——睡个好觉。
发信人,神六。
耳机里响起周柏豪的声音,“这一秒,十万里晴空开满花。”
呸,莫世光摘掉耳机,脑袋靠在墙角,挪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尝试进入睡眠。睡着就不冷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好,难受得要死。脑袋昏沉,鼻腔严重堵塞,喉咙瘙痒,莫世光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咳了个惊天动地,差点没把肺咳出来。他撩起t恤下摆混着因咳嗽产生的泪水清理了一下眼睛。
莫世光打开手机,早晨七点半,他很久没在星期天起得这么早了。太阳已经出来,他吸了吸鼻子,迈开僵掉的腿,按下电梯的按钮。
莫世光打了个车,到月牙湾街头。刘夏的诊所就在这里,可现在时间有点早,还没开门。莫世光揉了揉酸涩发热的眼睛,到旁边的小铺子买了包烟,又走进一家衣服店。选了件款式简单的迷彩夹克,让导购员把吊牌剪掉,莫世光直接穿着刷了卡。
莫世光脸上的几道小伤疤已经结痂,嘴角和嘴唇破了个口子,他点了碗牛肉面,痛得根本没法张大嘴,手也几乎拿不动筷子,好不容易塞进口腔,口腔里的伤口又被牛肉面烫了个正着。他只好去隔壁买了杯豆浆,以缓解胃部的空虚。随后他几乎是眼冒金星地走到刘夏的诊所,幸好开门营业了。
“你来干啥?不上课?”刘夏一手拿着豆沙包,一手拽着病历本。
元刺一中星期日也要上课,不过只上早上,并且只有重点班才上。
莫世光把喝光的豆浆纸杯扔进垃圾桶,一股浓浓的鼻音,声音嘶哑,“我觉得我感冒了,快给我打几针。”
刘夏伸出手盖在莫世光额头上,“确实有点烫。”然后瞥了眼莫世光敞开的外套里的t恤,“你这孩子,衣服都不换,这么多血,熊孩子。”
“昨晚困炸,就穿着衣服睡了。”莫世光哑着嗓子,“对了刘夏哥,月牙湾码头那尸体你知道是谁么?”
刘夏把水银体温计递给莫世光,“是我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