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起来,你虽大我两岁,却似天真孩童般讨人喜爱,你比我更适合做小活宝,倘若没有十年前那番变故,我继续在温香暖室里被人呵护娇养,只怕现在也跟你一样,为人处世乐观而不设防,干净而光洁的白纸一张!这样的人,怎么恨得起来?
“你说了我们是朋友,我怎会恨你?只是单朗的媳妇明天要来了,她大概会恨你吧?不过你是皇上庇护的人,她不敢怎么你,只是平日里还是避免碰面的好,因为从某种角度而言,你跟她都受皇上的庇护,发生冲突的话,你们虽旗鼓相当,但是闹出事来,最终的承担者会是单朗,相信你也不想给他惹麻烦,对吧?”
林霄受教点头,“你放心,我从不跟人起冲突,就算对方是很坏的人,我避开就是了,所以不会给候爷惹麻烦,再说那是他媳妇,我肯定尊敬而礼遇,时间久了,她会知道我是好人,然后就不恨我了,对不对?”
我能说不对吗?因为错的是我,你不止天真,你简直幼稚得没底了,但愿朱慧珍会因你的幼稚而对你不屑一顾,否则就你这级别,还不够她塞牙缝!
“不早了,这儿没有侍候的人,你自己打理了睡吧!”
白尘交待完毕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子异常疲累,随便清洗一下就上了床,听门外脚步响,知道是单朗回来了,之前说了要去天牢看惠王的,也不知道情况怎样?
“被你猜着了,那家伙一昧沉默,皇上派去的人问不到话,明儿可能要雷霆震怒了!”
单朗说完就去净身,很快便湿着头发出来,递块帕子给白尘,“别发呆呀,帮我擦干!”
白尘愣愣接了帕子,心不在焉擦着,听单朗偶尔抽气,自然是被扯疼了,可是有什么办法?除了惠王的事令他忧心,还多出个林霄令他烦心,一边是朋友的生死大事,一边是可爱的情敌,要他如何安然自若?
“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处罚惠王?”白尘拿过梳子替单朗理顺发丝,嘴上拣了要紧的问。
单朗笑道:“我觉得最多关进宗司处反省自检,不过明儿一早我会再去打探,实在不济了,我就去找庆王,他虽然忌讳跟朝臣来往,但总会卖我点面子吧?”
“他忌会朝臣是为皇上着想,一国之君岂可受人左右?哪怕是心爱的人,也不能为之而偏颇,否则君威何在?由此可知,庆王虽不回应皇上,却是真爱于心,不愿皇上因他之故落下任何不当,所以你不要去找庆王了,那是为难他,可以的话,你挑几个朝中重臣,让他们联名上奏……你笑什么?”
“我其实想哭。”单朗回身抱住白尘,“金蒙若在,你会是了不起的王,而我不会是逍遥候,愿做王的护卫一名,同时,也是王的男人!”
白尘鼻子发酸,强笑道:“我的王国灭了,但我同样是王,逍遥候便是我的王国,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他灭掉,有他才有我。”
单朗重重点头,重重亲了白尘一下,“明儿就照你说的做,只是不方便带着你行事……”
“你就是方便,我也不去,明儿你媳妇要来了,皇上又给你赐了个宝贝,我看着都喜欢……”
“不许!你只能喜欢我!”单朗压住白尘,“你才是我的宝贝,以前老要你听我的话,其实我才该多听你的,因为你比我审慎,但有一点你必须听我的,不管遇到多么好的人,你都只能喜欢我一个,管他是大匪首还是皇上引荐的人,都不准你喜欢!”
单朗从表情到语气都酸得可以,白尘先时好笑,然后亲亲单朗的唇,“对不起,让你胡思乱想了,但你可以放心,我对他人再喜欢也只是朋友,唯有你是我的至爱。”
“嗯。”单朗略微难堪,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因为小活宝就吃这套啊!偶尔来上这么一回有利无弊,否则小活宝还以为他是刀枪不入的金刚铜人,随口就能说出不喜欢三个字,真以为他不会伤心啊!
白尘心有所感,再次亲亲单朗,“放心,以后再不会说那三个字了,而且不会再疑心犯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相信你,依赖你,我们要相互扶持,同舟共济!”
单朗满意地笑,“所以你护好自己,管好我就行,不要理别的人,朱慧珍也好,林什么也罢,爱咋就咋,虽在一个院里,但是各过各的,如果他们敢惹你,你想对付就对付,不想就交给我,总之我希望你开心随意,你有我这样一个王国,你应该不可一世!”
“对啊,我还飞扬跋扈呢!”白尘傲然挑眉,道:“我已经悟到一个无敌于天下的绝招,那就是掘出我掩埋了十年的真诚之心,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还有你这个牢不可破的坚固后盾,三者合而用之,世事无难事,且闲常如嬉戏,趣而玩之,无趣便弃之,如此你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