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许明曦应声过去。
李云恪直起腰,听了会儿外头的动静,又返回里间去看南宫煊。
——却见南宫煊已经起来了,从柜子里翻出外衫穿好,正在那里束腰带。
“你做什么?”李云恪大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推回到床上去。
南宫煊想要挣开他,却不敢用劲太大,“刘敬文找上了门,我不能做缩头乌龟。”
李云恪有些生气了,“你这个状况出去了又能怎样?你才流了那么多血,能打赢他么?打不赢伤在他手上,又或者赢了他自己也倒下了,你要我和信儿怎么办?”
南宫煊听他语气不好,心情也烦躁了起来,“我没那么没用!”
李云恪眉头皱起,手劲儿大了些。
“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别想着牵扯进来,”南宫煊掰开他的手,“你记得不许出这个门。”
李云恪表情松动,从身后抱住了他,“我答应你,不会自找麻烦,可是煊儿,对不起……”
“嗯?”南宫煊没明白他为何道歉,正想问一问,却觉后颈微麻,随即脑中昏沉不已,人也软了下去。
李云恪抱住他,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听到二人说话声凑过来看的许明曦:“……”
李云恪道:“我点了他的睡穴。”
许明曦同情地看着他,道:“教主醒来一定会生气,很气很气的那种。”
李云恪苦笑,“或许我可以期待一下,他那么喜欢我,没准不会和我计较这点小事?”
许明曦:“……”
不待他二人讨论出结果,房中的一扇窗突然被人猛地踢得四散分离,有人从窗外跃了进来。
李云恪和许明曦极为默契,前者回身扯了被子将南宫煊严严实实裹住推到了床里侧,后者奔到外间抱了那盛着死胎的木盆便往外跑。
秦少君跟进房内,剑刺向闯进来那人的后心。
外边少了他这个战力,立时便有更多的人靠到近处。
来人向前迈了半步,踩着窗边椅子借力后翻,躲过了他的一剑。
秦少君凝力,便要再刺。
“去外头拦着,别让更多的人进来了。”李云恪解开从来未曾放下过的床帐,将南宫煊完全挡在了后头。
秦少君的剑在半路顿住,他懊恼地握紧剑柄,二话不说应了,转身又从窗口钻了出去。
李云恪看着负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冷笑道:“刘教主不请自来,是不是有些失礼?”
刘敬文看到他也有几分意外,“我还当房中只有阿煊一个人,想不通他为何不肯出来见我,却原来是因为王爷在这里。不过我听说王爷被沧洵君扣住了,那又怎会出现在此处?我不请自来是失礼,王爷这又算什么呢?”
李云恪眼中寒意更甚,“你来找煊儿,想必不是来闲话家常的吧?今日有什么话你只管找我说,他不会见你。”
虽然这会儿破了一扇窗,房中血腥气散了不少,可还是被刘敬文闻到了。他偏头看了看掩在床帐后的模糊身影,笑出了几分深意,“想不到好几年过去了,阿煊还是喜欢这样玩。”
李云恪眼皮重重一跳,“你什么意思?”
“他从我手中夺走教主之位之前,曾有几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你不好奇他那时候去了什么地方么?”刘敬文道,“他这么恨我,日日想着要杀我,总是怕我说不该说的话,你也不好奇他想遮掩的都是什么么?以我对阿煊的了解,他还不曾告诉过你吧?”
李云恪的确好奇,可他愿意给南宫煊更多的耐心,等那人亲口对自己说,而不是从一个卑鄙小人那里探寻心爱之人的过往。不愿再听刘敬文废话,李云恪毫无预兆地出了手,直接下了杀招。
刘敬文被他闹得一愣,先前的从容不见了,匆忙间的闪躲甚至让他显得有几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