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带着修齐甩袖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脱稿
、准备去见巫瑞
我虽生气,但好在没气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总算是回屋时平息了怒火,转而考虑起顾温然的戏言来了。
实话来讲,若非顾温然提及巫瑞,恐怕我还不会失色如此,偏偏他提到了巫瑞。巫瑞可称当世我最交心的友人与对手,我不愿回应他的倾慕之情,一来是的的确确对他毫无友情之外的任何感情,二来则是因为巫瑞自有归属。
然而,我并不觉得,巫瑞对我的这份感情,他人会看得出来。
乐逸且避而不谈,他性子惯来粗粝,紧要关头方能得其粗中见细;但康青却并不是如此,他生性如女子,便连习惯与心思都也都与女子一模一样,如他那般细腻的心思,尚且不知巫瑞对我的情意,想来除了我们二人独处时,巫瑞多数遮掩的极好……
那顾温然为何会提及巫瑞,其中含义,便颇为有些耐人寻味了。
……
修齐抓着我的手指,似乎有些奇怪我为何生气了,但却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我虽觉得自己态度不好,但修齐与顾温然此事却给我结结实实敲了个警钟,我纵然待修齐千好万好,然而他自己若不知些人情世故,轻轻松松叫人哄骗去,那我这个长辈便是再无可挑剔,也不过是独善其身罢了。
自然,修齐今年也不过三四岁,但毕竟已启蒙识字了,又学了些道理,我总不好永远将他当做孩子来看。
他对这个江湖懂得越早,虽不一定是好事,但绝不是坏事。
只是现下,这倒不是什么重点。
墨朗如今身受重伤,可我眼下却又急着见巫瑞。若是给巫瑞书信一封,想必一定会被他那位未来良配拦截下来,但口信又不一定能传到,叫我一人前去,也实在是没有功夫。两难之下,我最终还是想等墨朗先养好伤,再寻巫瑞。
只是没想到,墨朗自己倒为我解决了这个难题……
等我带着修齐到墨朗屋中时,他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只是面色苍白,身形虚浮,云倾岳站在他身旁,见我进来,颔首道:“此番多谢无垢先生。”
“他伤势极为沉重,我不通医术,如今情势这般好转,我亦并未在其中施半点援手,这份谢意实在受之有愧。”我无意掩饰自己的诧异之情。
云倾岳微微一笑,淡淡道:“无垢先生能叫墨朗安心在此住上一晚,就已是大大的恩情。”他说完话,便躬身一拜。我急忙避过,听云倾岳言辞闪烁,神色便不由冷淡下来,只回道:“不过是随手相助,应当的。”
“即便是滴水之恩,也应涌泉相报;更何况先生对我是救命恩情,还是一连两次。”这次却是墨朗低声说道,“倾岳代我谢此恩情,这礼,先生如何受不得?”
他说的这般“通情达理”,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便只好生生受了墨朗亲自行的这一礼。
行完了礼,墨朗的身体晃了晃,扶着桌子坐了下来,面容苍白,微微蹙了蹙眉头又开口问道:“第一次离别,先生曾为墨朗于前路上解惑,如今墨朗依旧有一个问题,先生素来通透,希望先生能给墨朗答案。”
“我不敢说我所谓的坚持的便是正确的道。”我看着墨朗冰冷漆黑的眼瞳,恍然觉得这个世界对有些人未免过于厚待,但对于有些人,却又过分严苛了。定了定神,我又接着道,“我说的,也许与你想的,不一定就是一个意思。我至多能给你提醒,却绝决定不了你的答案。你与我走的路,并不相同……”
“那便请先生为墨朗,点一盏明灯吧……”墨朗微微叹息道,“若是相等的感情与利益起了冲突,舍弃哪一方才最为恰当?”
这个问题问得尖酸,可又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