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恒下意识地揉了揉因久坐而有些泛酸的后腰,“也没怎么,薛淮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还算知疼着热。只盼小家伙早日出来呢,如今弄得我总是无精打采,跟个废人似的。”
话音刚落却忽然弯下腰来捂着肚子直皱眉,简云琛忙扶着他坐稳,孟恒大口大口吸了好几口气方对他歉然笑道:“小家伙调皮,又踢我了。”
简云琛笑着表示不用客套,心里却对男子怀孕后这副臃肿虚弱的样子格外介怀,想孟恒当初也是何尝不是一个长身玉立、蜂腰窄臀的玉面郎君,如今为了给人生孩子可算是全毁了。
心想自己以男儿之身嫁人已是不得已为之,生不生孩子却由不得别人了,到时候偷偷倒了那该死的延嗣水就是了。
横竖那齐慕安相好的众多,谁爱生就叫谁给他生去。
虽然想得潇洒,心里难免郁闷,正好几个昔日同袍端着酒杯过来,他便难得豪爽地跟他们多喝了几杯,假意不曾看出他们亲热友好的嘴脸背后那点幸灾乐祸的笑意。
所谓墙倒众人推,以他十七岁的少年便屡建奇功独掌帅印的成就,身边相仿年纪的少将军们哪里有不嫉恨的,他要是这一点都看不开,不用在战场上割人头,就尽在家里割手腕算了。
可他虽有意买醉,可常言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他实际上的酒量其实相当捉急。
不多一会儿便脸上发烫额上隐隐犯晕起来。
这时见又有一拨子大约四五个人朝这桌走来,忙小声对孟恒道:“我去后边吹吹风。”
跟着便匆匆离了席。
齐慕安跟着薛淮兜了一圈回来后没见着简云琛,嘴上不好意思问人,一双眼睛却不自觉地四下寻找。
少年心性总是如此,孟恒了然地轻轻一笑向薛淮道:“云琛喝多了酒出去散散,常听他夸国公爷家里后头那片水榭,既幽且静,或许在那边偷闲也未可知。”
这话是说给薛淮听的,还是说给齐慕安听的,明眼人一看便知。
因此薛淮只轻轻捏着他的手不出声,倒是齐慕安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声多谢,便也静悄悄的离了席。
薛淮体贴地给爱人轻揉腰侧,“慕安方才吃了不少酒,你确定这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