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过去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李琎难得没有出去闲逛,而是整天待在王府里,要嘛研究新酿的美酒,要嘛就干脆坐着发呆,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发呆难免会胡思乱想,会胡思乱想就不可避免的会想起哥舒碧来。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是像自己一样乖乖的待在家里修身养性呢?还是照旧出去满长安闲晃?
反正是个闲不住的家伙……
左思右想之下,李琎还是忍不住关切之心,命小瞎子去打探哥舒碧的近况。
结果小瞎子回来禀报说,哥舒少爷这两天不是在将军府待着不出门,就是在翠涛居喝酒,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反倒更加游手好闲了。听得李琎直翻白眼,最后懒得再继续理会哥舒碧的行踪,自己专心致志的研究起府里新酿的美酒来。
这天,李琎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过午饭正在后花园散步,突地听到后院马棚的方向传来长长的马嘶声,才想起来安庆绪的马还在自己这里,也该找个时间还他才是。
择日不如撞日,李琎想了想,就命下人将马牵到前门,自己回房去换了身较为正式的衣服,便骑马缓缓往安庆绪府邸而去。
安庆绪的府邸坐落在昌明坊,并未挨着父亲与大哥的府邸,相反,还离得甚远,地方颇为僻静。
李琎刚骑马拐进巷道,远远的就见安庆绪站在门前,像是正等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一愣,旋即想起来,自己一到街口的时候,就有人急匆匆的往安庆绪府邸跑去,想必那应该是安府的下人,去给安庆绪送信,难怪安庆绪会早早的等候在门前。
见李琎过来,安庆绪忙迎了上去,微笑道:「王爷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安少卿客气了。」李琎也笑着回答,翻身下马。
一旁,安府的下人连忙牵过马去。
安庆绪一面将李琎迎入府里,一面笑道:「在下也正想去拜访王爷,哪知王爷竟然纡尊降贵,先来在下寒舍,真是受宠若惊。」
「安少卿这是哪儿的话,那日多谢少卿及时伸出援手,本王才幸而避过一劫。」李琎回道:「更何况,腾霜白也甚是劳烦安少卿了。」
「说起来,腾霜白已经全然无恙了,王爷可要去见一见?」安庆绪笑着建议。
李琎这次来,除了还安庆绪的马之外,就是想要知道腾霜白如何了,安庆绪这话正中他下怀,当下连忙点头,「如此甚好,本王也颇为挂心腾霜白呢!」
安庆绪微微一笑,就领着李琎来到后院。
和一般人家的府院不同,安庆绪将自己府中的花园辟成了个宽敞的跑马场,地面平整,腾霜白正悠闲的在上面踱着步子,一看便知已经安然无恙了。
李琎见状大喜,一旁,安庆绪早示意下人把腾霜白牵了过来。
见到主人,腾霜白也甚是欢喜,又是刨蹄子又是摇头甩尾,欢腾得很。
李琎伸手摸上它长长的脖子,笑道:「又能撒野了?」
腾霜白似乎听懂了李琎在说什么,「灰儿」一声,倒让李琎更加忍俊不禁。
一旁,安庆绪也忍不住笑着赞道:「此马甚通灵性,当真难得。」
李琎又抚摸了腾霜白许久,才对安庆绪道:「麻烦了安少卿这么几日,本王甚是过意不去。」
安庆绪摇摇头,「王爷太客气了。」
「哪里哪里!」李琎摆摆手,「本王还未好好谢过安少卿呢!」
「王爷这样说,可是见外了。」安庆绪微笑道,若无其事的看了看李琎,又继续开口:「王爷光临寒舍,庆绪备了些茶点,还请王爷莫要嫌弃。」
「啊?」李琎本来打算还了马,带着腾霜白就离开,可如今安庆绪这样说,他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绝,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叨扰少卿了。」
安庆绪闻言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
他把地点就设在跑马场旁的凉亭里,三面环着青翠的灌木,正面对着跑马场,可将场上的情景一览无遗。
李琎暂时把腾霜白留在跑马场上,就和安庆绪一起,来到凉亭里。
下人早就摆好了精致的茶点,茶叶乃是玄宗赏赐的贡品,而糕点也是厨子精心所制,小巧而美味,在小碟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在安庆绪的殷勤款待之下,李琎本来没有食欲的,也忍不住吃了几块点心、喝了杯茶,还赞了赞安庆绪府里厨子的手艺甚是不错。
见李琎在吃的时候,眼睛还一直溜往跑马场那边,安庆绪心知他也是爱马之人,当下对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会意,连忙下去安排了。
他才又对李琎道:「王爷可要看看庆绪养的马儿?」
「可以吗?」李琎闻言果然睁大双眼,甚感兴趣的样子,「不会麻烦少卿吧?」
「不会。」安庆绪耐心很好,一直面带笑容,「不过,王爷叫我庆绪便可。」
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提出来要李琎别再叫他的宫名,而是直呼名字了。
李琎再也不能装作没听见忽视过去,犹豫道:「这……未免太失礼了。」
没说出来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和你还不熟,哪里就到能直呼姓名的程度了?
安庆绪心思深沉,岂会听不出来?当下也是笑笑,却没再说什么。
倒是李琎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又连忙道:「不如……叫安公子可好?」
「王爷随意。」安庆绪连忙顺应点头。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