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黑着,周太后慢慢起身挑开床帏,有花雨老嬷嬷走上前给挂好床帏又将周太后扶起来。
花雨一边侍候周太后起身还笑着问:“今日太后怎么起身这么早?”
周太后笑着对花雨说:“听刘昌那奴才说哀家多了个孙子一时心里欢喜,巴不得早点见到他。”
花雨哎呀说着:“果然做祖母的都疼爱孙子。”
周太后拍拍花雨的手感慨:“你也知道,佑极那孩子走的早,皇帝这么些年来又没有儿子,哀家能不着急吗。”
“是,是。”花雨应着打开门,守在寝宫外面的宫女们捧着铜盆痰盂等用品鱼贯而入。
周太后坐在镜子前,花雨亲手为周太后篦头发,周太后对花雨交代:
“去,叫刘昌快点给哀家把那孩子带过来。”说完周太后听见屋外还有雨声淅淅沥沥,皱了眉问花雨:“这雨还不停,这都下了小半个月了吧。”
花雨也皱起眉头:“是啊,听说南方已经一片泽国淹死百姓无数了。”
周太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可如何是好,上天是在惩罚我们大明吗?”
花雨安慰周太后:“太后和大明福泽绵长,上天怎么会是惩罚大明呢,您不是还找到了孙子吗。”
周太后成功的被花雨转移走注意力:
“对,叫刘昌快把小殿下请过来,外面下着大雨,命人去把西耳房烧暖和了,让他们一会儿过来换件干净热乎衣服。”
花雨哎哎应着,身后已经有人走出去向刘昌传太后的旨意。
花雨看着传令的宫人走后给身边十几个宫女递了个眼神,宫女们悄悄退出太后寝宫。
“太后,有句话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花雨侧了脸双眼狭长,虽然已经年老但一双纤长的手仍旧美丽。
周太后在镜子里中看着花雨:
“你从小时起便是哀家的贴身丫头,这么些年的情谊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
花雨笑了起来,一双眉眼轻轻弯起:“奴婢是担心太后喜欢小殿下可宫中其他人未必喜欢,宫中人心险恶,危险防不胜防。”
周太后皱起眉来,她知道花雨是在说谁:“你说的哀家也想过,哀家思量了一晚上,若是这个孩子是个识抬举的便接到仁寿宫由哀家亲自抚养。”
花雨听了笑着恭维周太后:“太后思虑周全。”
天还黑着门外已经有了敲门声,细细听过去不是平日里嬷嬷们的骂声而是一个陌生的略带尖锐的男声。
纪沫语一听便知是个公公。
“纪姑姑,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