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天晚上朱楩还是只能一个人睡觉。刀木旦可不想将自己的女儿随便就给了他,那样他就没必要做这么多事情了。并且晚上他趁机请求朱楩依照傣族的礼节迎娶他女儿过门,朱楩也答应了。
第二天八月初三,大侯的军队就全部出发了。朱楩随即安排划拨在中军的各支军队前往江头城,同时左右两军也依次出发。左军是由孟养剩下的军队组成,右军是由麓川的军队组成,两家的关系不怎么样,朱楩为了防止他们之间还没和缅甸人打仗自己先打起来,安排麓川的军队先出发,跟随其后的是两个汉军千户,之后再让孟养的军队出发。
到八月十九日,左中右三军的军队已全部出发,李观、木亏统领的后军也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朱楩于是也决定前往江头城。可让人预料不到的是,他的计划出了一点儿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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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让你走!除非是带着我一起去江头城。”在朱楩的屋子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对朱楩大声说道。
“这怎么行!我这是去打仗,不是去郊游,怎么能带着你!傣族也没有带着小姑娘去打仗的习俗吧,除非是统领。”朱楩说道。
“我不管!你必须带着我一起去江头城。”她又说道。
“这,白凤,我也舍不得你,但实在没有打仗带着女子的道理。”朱楩说道。
“我也不是没有用处,我会说好几个地方的傣族方言,也会说汉话写汉字,帮你传达命令、书写文书都可以。这些日子我不就帮你写过一些文书么。”刀白凤又道。
朱楩向刀白凤求婚后,虽然刀木旦不让刀白凤在正式成婚前和朱楩睡在一起,但允许她每日和朱楩白天在一起待着,反正他们傣族没有汉人那么多规矩。
朱楩很快发现,刀白凤汉话其实说的很好,只是见到他时心里紧张所以有些生硬;并且汉字也写得很好,比他还强。正好他来到孟养身边没带平日里惯用的帮自己写文书的人,就让刀白凤帮他代写文书。
后来他又发现刀白凤懂得好几个地方的傣族方言:有一次他召见孟定府的土官刀罕发时,刀罕发有一句话他听不懂,正着急间,刀白凤将刀罕发的话翻译成了标准的汉语,让他们二人能够顺利交流。从此以后他就让刀白凤当他的翻译。
朱楩听了刀白凤的话,心里也觉得有道理,但打仗时带着女子依照汉人的观点很不像话。他正纠结间,刀白凤看出了他的纠结,上前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阿郎,我不会给你捣乱的,我们傣族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既然你说除非是统领不然没有带着小姑娘打仗的道理,那我让我爹封我一个土官不就行了。”
“好吧,我就带着你。”他终究没有扛过的刀白凤软语请求。若是家里的嫔妃敢提这样‘无理’的请求,他一定毫不留情的驳斥回去;但面对一个真正喜欢自己、又聪明伶俐、活泼大方的小姑娘的请求,他实在狠不下心来。
“阿郎对我最好了。”刀白凤摇晃着朱楩的胳膊,笑着说道。
“你啊你,”朱楩伸手挂了她的鼻子一下,也笑道:“你可一定要遵守规矩,你们这些西南民族的人还罢了,我们汉人的礼教大防可是很重的。你回头一定记得让刀木旦给你封一个土官。”
“知道啦!”刀白凤笑道。
朱楩又无奈的笑了笑,吩咐孟养的侍女道:“将你们家大小姐的行李也打包带上。”
“是,殿下。”侍女说道。她随即告退去收拾行李。
“这最后几份文书,帮着我都处理了。”朱楩又对刀白凤说道。
“嗯。”刀白凤点头,随即走到桌子旁,将那几个文书拿起来,然后一个一个开始朗读。
每当她朗读完一本文书,朱楩都会说批答的语句,刀白凤就将这些语句写在奏折上。
很快这几本奏折都批答完毕,朱楩又说道:“刀白凤,你拿一张空白的‘王令纸’,我有王令要下达。”
王令纸是允熥搞出来的玩意。这些封国的国君比皇帝等级要低,不能使用圣旨专用的丝绢来写命令;但他们又是一个半独立的政权首领,使用和一般的官员下达命令的纸张一样的纸也不太好。所以就发明了淡黄色的‘王令纸’,来作为他们下达命令的纸张。
“大明岷藩殿下制曰,自令到之日起,许岷藩右王相自行处置藩国内大小事务,勿许报请于孤。”朱楩说道。
刀白凤将这几句话写到纸上。她已经代替朱楩写过许多王令了,十分顺畅的将王令写完。
朱楩拿过来看了看,从柜子中拿出自己的‘岷王之宝’,在王令纸上盖下鲜红的大印,将一名侍卫叫进来说道:“你将这些文书和孤的王令马上带回永昌交给卓敬。并且路上所有要送过来的文书统统拦下,送回永昌城。”
“是,殿下。”侍卫答应道,随即接过文书和王令,转身离开了屋子。
朱楩呼了一口气:这下子将整个岷藩的汉地都暂时交出去了,也不知卓敬会如何处理。
他正想着,就听到刀白凤说道:“阿郎,已经是是午时了,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朱楩回过头对她笑道:“你呀你,早上吃的就不少,但现在就饿了。”
“人家还在长身体呢,当然吃的多。”刀白凤笑道。
朱楩又笑着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带着她去用饭的地方。
吃过了饭,刀白凤拉着朱楩的手在寨子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