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伺候。
方逸与孔慕白相对而站,他们的面前各有一张桌子,而在桌上铺了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等待落笔。
那边有人为孔慕白磨墨,方逸这边还是小昕,这个女孩磨的极为仔细,一丝不苟,并且小心翼翼。
还未开始下笔,孔慕白望向方逸,他的唇角慢慢的掀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墨水很快磨好,孔慕白开始动笔了,他下笔如有劲风,一笔一划,在洁白的宣纸之上透露出浓墨笔锋,他挥笔如雨,颇有大师的风范。
纵然是王拙,看到自己的这个学生能有如此风范,微微点头,显然是对此极为欣赏,而再看方逸那边,却是迟迟的没有动笔,这让王拙微微一愣。
方逸双手背负在腰后,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他耗死不急不躁,让着孔慕白一样。
台下的众人,此时又是议论起来。
“这个方逸在搞什么鬼啊,竟然还不下笔。”
“他先前可是连着胜了简嵩和宋鹤这两位大少,看他这样子,不知道是故作镇定,还是胸有成竹。”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手……”
众人议论着,再看宋红叶与白柔那边,此时这两个女人中间的那张玻璃桌上,空酒瓶已经多了好几个,两个女人喝的面红耳赤,但就是没有醉意,反而是精神奕奕,十足的振奋。
“这个家伙……”白柔很没淑女形象的灌了口红酒,取笑道:“那孔慕白是王老的学生,他能行吗?”
宋红叶道:“都已经这时候了,你还在问行不行,拜托,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好不好。”
白柔道:“你才是狗眼呢。”
宋红叶道:“打个比喻而已,你发什么酒疯,疯婆子。”
白柔顿时瞪起美眸:“癫婆子!”
“疯婆子。”
“癫婆子。”
“……”
两个女人拌起嘴来,真的十足可怕,火药味极浓,竟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两个大男人争斗有什么看头,倒不如看两个女人撕逼,而且一个是宋阀的千金,一个是白阀的千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戏。
然而两个女人吵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众人的目光,旋即两女极有默契,同时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如此默契,如此配合,顿时将众人给骂了回去。
不过她们的骂战不停,仍旧继续,只是声音小了一些。
在楼上,张清风与王朔肃然而立,两人的目光落到台上,那王朔的脸色有些难看,反观张清风,则是微微笑着,慈眉善目。
张清风道:“师兄,这就是你不看好的人,不知他刚才表现如何,可否有让你失望。”
王朔沉声道:“师弟,你这样说有意思吗?结果还未出来,你现在这样说是为时过早了。”
张清风抚着长胡须,呵呵笑道:“说的也是,有小算先生支持的年轻人,待会儿或许真的会输,那也不一定。”
小算先生这四个字,令王朔的面色顿时更加阴沉,也更加难看。
舞台之上,孔慕白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文章在宣纸之上,他将宣纸拿起,吹了一口气,让墨迹干涸的更快。
孔慕白恭敬地对王拙道:“老师,学生已经完成了,还请老师过目。”
王拙点点头,背手走来,观看了片刻后沉吟道:“这是《兰亭集序》?”
孔慕白道:“正是。”
王拙赞道:“笔走劲风,颇有形神,已经很有味道了,不错,不错……”
得此赞扬,孔慕白没有露出得意之色,先前宋鹤就是前车之兆,因此他脸上没有表露出得意,只在心里得意。
孔慕白望向方逸,那眼神之中有意无意的多出几分高傲,就好似是俯视方逸一般。
“方才宋鹤他们打你的脸没有成功,就让我孔慕白来吧。”孔慕白心中如此想到,见方逸还未落笔,不由催促道:“方逸,你为何还不下笔?”
方逸抬起眼皮,看了眼孔慕白,道:“笔走劲风,颇有形神,嗯,果然是颇有形神,你的书法的确不错。”这话听起来完全就是在夸赞孔慕白。
然而只在瞬间,孔慕白的脸色却是阴沉,双眸之中有怒火氤氲。
颇有形神,这可是王拙对他最大的夸赞了,此时竟然被方逸用来当做攻击自己的武器,孔慕白如何能忍。
再看王拙的脸色也是有点不好看,颇有些尴尬,他对方逸也是极其欣赏的,不想自己随口夸赞孔慕白的一句,会用来攻击孔慕白。
“王老,我不是在针对你。”方逸道了这样一句,令王拙的脸色好了几分。
但孔慕白却是按捺不住,怒道:“方逸,你磨蹭了这么久,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方逸笑了笑,提起了毛笔。
不用言语,只用行动。
笔如龙蛇,墨如心脏。
只在刹那,洁白如雪的宣纸之上,一个大字赫然生出。
墨水未干,方逸将宣纸一角捻着,轻轻一抖,比孔慕白去吹气要潇洒的多,而孔慕白亦是明白方逸的此举行为,脸色更是难看。
这明摆着是在故意给他难堪啊!
王拙定睛往上宣纸上看去,当他看到那个大字之时,略有浑浊的双目之中,被狠狠地激荡,露出明亮清澈的光芒,显然是被震到了。
王拙用力的拍了下手掌,喝道:“好,好字!”
见到自己老师竟然如此赞扬方逸,孔慕白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不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