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老板,你这店不想开了吧,小心我叫人把你这棚子拆了!”
“行了吧你,你压根没朋友,还叫人呢,再瞎扯淡,小心我多收你十块钱。”
夏姐姐和老板打趣显得朴实且充满人情味,沈武寰个人的气质太过孤高或者悲冷,用粗浅一些的话来说就是...
她缺乏感情,或者说她感情不完整,她前世的一生只有愤怒和怨恨,这种畸形成长非常不利于音乐家的发展。
并非是指她有什么心理疾病,而是她对这些感情没有经历,缺乏感同身受的感觉,前世这方面的问题就是她被诟病的最大主因。
她不懂人间疾苦,不懂人生滋味,脱离在人际圈之外。
虽然在学生面前可以侃侃而谈的说出古典既是人生,但并没有那些报纸上描述的深层次含义。
因为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的人生只有古典,否定了古典就否定了她的人生。
这话也许能够给学生们带来共鸣,但这只不过是她心灵的呐喊。
她曾经辉煌的过去在绝大多数人心中都像小说一样精彩,可从没有人想到,其实这一些在她眼中只是白纸罢了。
而在最初比赛上演奏的那次《冬风》虽然技巧上还比不上她初学的那会,但感情的饱满程度远超过往。
她渴望获得更多的感情,不光光是让她的音乐更加饱满,也希望自己能够像个真正的人类。
很快点单就上齐了,沈武寰赌气似的吃着肉串喝着啤酒,第一杯下了肚,她就感觉昏昏沉沉的,可肚子里就像闹了酒虫,她没多想就倒上了第二杯。
“干嘛?想在我面前装千杯不醉啊,来,吃龙虾。”
夏姐姐一说,沈武寰就拿起了一只红彤彤的小龙虾,钢琴家对手指的保护非常精细,平时任何时候她都不允许自己直接触摸这种油腻到甚至可能带有寄生虫的食物,可今天酒劲上来,她便什么也不顾了。
可马上她就遇到了麻烦,因为她不会剥壳,她只能拿着小龙虾像夏姐姐投射出求助的视线。
“真是受不了你,你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夏姐姐抢过小龙虾,一边剥壳,一边问出了李芸熙相同的问题。
可这次沈武寰并没有给出相同的答案,因为那答案实在称不上光彩。
剥好的龙虾肉看起来像滚成球的粉色肉团,上面沾着腥红的汤汁,看起来格外可口。
面对着伸过来的手,沈武寰想都没想就一口叼住,用舌头细细品味,一股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让她浑身发热。
一口虾肉下肚,沈武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夏姐姐,那样子活像一只求食儿的雏鸟。
这一系列的动作把夏梦雪看呆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天然的人。
沈武寰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就像一场梦,她本以为这场梦只是前一场的延续,却发现这梦竟然根植在了她的心灵深处,让人无法忘怀。
曾经的夏梦雪也像沈武寰一般纯粹,为了梦想和家里人闹翻,最终连姓都换了,可她没有顶住人生中处处存在的压力,妥协着离开了那座让人伤心的城市。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兴起一丝返回那里的念头,可看到眼前的沈武寰,她迷茫了。
两人此时内心的复杂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座困顿的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内的人想出来。
是的,人生处处是围城...
这次的夜宵,两人话都不多,清干净了瓶中余酒,夏梦雪就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可沈武寰则已经醉的找不到北了。
口中的话也多了起来。
“夏姐姐,我会很多曲子,晚上我弹给你听吧。”
“夏姐姐,你说小夜曲如果是蓝色的,那奏鸣曲又是什么颜色的?”
“夏姐姐...”
在这样的声音中,夏梦雪开着车子回到家中,扶着沈武寰上楼,然后把她丢在床上。
沈武寰真的不能喝酒,一瓶啤酒下肚就可以用烂醉如泥来形容她此时的状态,这样子恐怕连洗个澡都做不到。
“要不让她先睡一会,等清醒一点再去洗吧。”
作出这样的决定,夏梦雪走向浴室。
相反沈武寰并没有睡着,反而辗转反侧起来,不习惯喝酒的她有些不舒服,在那张大床上翻滚,手舞足蹈的好似在游泳。
茫然间她感觉手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好奇的把那东西从枕头下面抽了出来。
那是一个橡胶制作的棒状物,粉红色的,看起来像是一件艺术品。
沈武寰可不知道手里的东西到底有多邪恶,她还需要研究一下。
“嗯?有个开关...试一下看看...”
“嗡!”
电机震动的声音嘶吼着,橡胶制品的前端开始剧烈颤动,显然是开关被推到了底。
“啊...”
沈武寰没见过这动静,吓了一跳,那橡胶制品掉在了床单上,开始不规则的扭动。
过了半晌,她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终于对这东西再次产生兴趣,开始观摩着它的运动,同时思考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
夏梦雪洗过澡,感觉神清气爽,擦着头发,随手推门而入。
本想叫沈武寰去洗澡的她一进门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再看看沈武寰,正跪坐在床上,背对着她...
“卧槽,这东西你也偷着用啊?”
夏梦雪脸色惨白,上前就去拉扯沈武寰。
可事实并不像她想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