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雨大,但是小孩一直吵着要出去散步,他只好带他出门。回到家门口,赫然发现有人坐在他家门前的阶梯上。
那人浑身发抖,衣服全湿透了,看起来像个无处可去的流浪汉,可是看他的衣服质料还不错,实在不像是流浪汉。
他不晓得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坐在他家的前面,因为他用外套盖在头上,没露出脸来,因此让龚秀人有些顾忌,他知道台湾的治安近几年来有点乱,但是这附近向来都很安静,照理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可能是个躲雨的人吧。
那个人动了一下,露出两颗眼睛,龚秀人的呼吸顿时一窒,那眼眸让他立即认出这个人是谁,他作梦也没想到司马骏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抱起小孩,丢下伞,狂猛的雨滴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阻挠他越来越快的脚步,快步奔跑到司马骏面前,他看起来很凄惨,很可怜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过司马骏会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他家门口。
“骏。”
“我好冷,”司马骏声音吵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快要没气,龚秀人从没见他这样过,他的心跳怦怦作响,声音大得让他以为世界上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此刻的司马骏就像一只没人要的弃猫,龚秀人不晓得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司马骏的个性是不可能会开口向人求助的。
他把子安放下业,拿出钥匙打开门,先叫子安进屋后,才把司马骏抱扶起来,他全身冷冰冰的,让龚秀人觉得好心痛。
他知道司马骏从不在乎别人,他甚至觉得他连自己也不在乎,而舍弃自己的人是全世界最悲哀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狠不下心来恨他的原因。
司马骏反手抱住龚秀人,把脸依偎在他的胸前,汲取他胸口的温暖,虽然口齿不清,却还是说着同样的话:“我好冷……好冷。”
龚秀人把司马骏拖进浴室,立即打开莲蓬头,用热水冲刷他冰冷的身体,直到他的身体有点回温,他才解开他湿透的衣服,那男性的肌肉依然跟他四年前所见一样强健,他刻意的别过眼,不去注意几个他们以前做爱时自己最爱触碰的地方。
替他擦干身体后,龚秀人替他穿上一套睡衣,然后将他抱扶到客房的床上躺下。
发现他在发烧,龚秀人立刻拿来退烧药要司马骏吃下去,此刻的司马骏已经神智不清,所以他说什么,他就机械化的做什么。
吃下药,喝下温水后,他就昏沉的睡去。
“爹地。”
龚子安好奇的在门口张望,龚秀人在嘴唇上按上一根手指。“嘘,叔叔感冒睡着了,你不可以进来,他会传染到感冒。”
龚子安听到他这样说,只好乖乖的站在房门外,但是他好奇的目光却直望着床上的叔叔,这个叔叔他已经见过好几次,每次爹地见过他之后就会怪怪的,他知道是这个叔叔让爹地怪怪的。
而且爹地看着这个叔叔时的样子好奇怪,就像现在,爹地坐在客房的床沿望着叔叔,那种样子好像很温柔,又好像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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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骏睡得很舒服,也许这辈子他从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龚秀人坐在床旁睡着了,睫毛在光线下呈现的阴影,散布在他的眼睛周围,他依然美得令人着迷,让人不敢置信已经有三岁的儿子。
他试着想要起身,可是全身却虚软得出不了力,想要发出声音,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失声了,早上还有点发声音的,他现在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而且他的喉咙非常痛,像火在灼烧一样。
大概是他动了一下,龚秀人醒了过来,他温暖的双手随即贴上他的额头。“你好像退烧了。”
司马骏唔唔两声,指着喉咙,龚秀人了解的点头。
“我刚才请医生来帮你诊疗了,你的感冒很严重,可能要休息好几天,他有开药给你,可是你得先吃一点东西才能吃药,我刚才煮了一些东西,现在正好可以吃。”龚秀人从厨房端来一碗粥,司马骏实在没有胃口,龚秀人见状,舀起一匙粥送到他嘴边,“你感冒太严重,可能没胃口,也吃不出东西的味道,可是你还是得吃一些东西。”
司马骏没有再拒绝,张开嘴巴,龚秀人把粥送进他的嘴里,温热的粥就像要满足他的胃一样,柔滑的吞咽下去,等他吞下去的时候,龚秀人立刻又舀起一匙送到他的唇边,他再度吞咽下去。
龚秀人搅拌关碗里的粥,司马骏从他拿着汤匙的指尖,看到他雪白的头颈,再看向他红艳的嘴唇,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相处过,以前他们一碰面除了做爱就不有别的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
“再吃几匙吧。”
为了方便喂他,龚秀人调整了一下位置,坐得离他更近一些,近到他都闻得到龚秀人身上的香味。他一匙一匙毫不抗拒的吃下去,吃完粥后,龚秀人让他吃完药便扶他躺下。
软棉棉的床铺,跟他身上不合宜的睡衣,让司马骏知道这都是龚秀人的东西,因为上面都有他身上的香味,既温柔又舒服,这种香味他从没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让他整个身心都放松沉静下来,忽然间他又累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司马骏慌张得睁开眼睛,直到龚秀人再度走进房,坐在他的床边,一股没来由的安心感让他放松下来,他合上眼睛,在这股香味里沉沉入睡。
等他再度醒过来,龚秀人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