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男子半闭着眼眸,俯视着崖壁下疯狂拍岸的惊涛,倾了倾嘴角说道:“不知道,猜的,你应该经常出来走走,经常呆在黑暗的地方是治不了病的。”
俯首之间,湛蓝的海水狂激地翻滚着,自有一股回肠荡气的气势。
闻言双手蹭地的段牝盖愣怔了片刻,自嘲式的牵了牵嘴角。
“宏予哥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
“呵呵…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怕打雷,还是怕得要死要活的那种说出来肯定会给人笑喷了。”
潇宏予转头看着神情黯淡的段牝盖紧了紧眉开口道:“人无完人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尽善尽美,改变不了的东西顺其自然就好。”
段牝盖抬头远眺着那轮红日,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而后语气平静的说道:“姥爷说我自小就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又疼的孩子,我害得爸爸妈妈因为我出车祸,害得姥爷白发人送黑人,害得坚强的哥哥哭了好几天,最后还害得姥爷含恨而终,我是段家的灾星哥却把我当宝,把所有的爱都如数倾灌在我身上只为我快乐生活。”
“……………”潇宏予俊眉微蹙,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汇来安慰牝盖。
“所以我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失望,什么事都力求做到更好,可是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你无论多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潇宏予又紧了几分还是没吱声。
“先天性重度抑郁症剥夺了我伤心地权利,二十年前我怕得要命的惊雷却让我不致成为哑巴。更讽刺的是打娘胎就是个细菌载体的我讨厌鲜奶的程度比有些中国人讨厌日本人的程度还深,有时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十点钟的太阳不辣,可是盯着看久了眼睛也会受不了的。
这不,段牝盖就被那太阳光刺得胀红了眼,无奈只有小眯一会儿。
潇宏予转过头静静的注视着那精致嫩白的侧脸。
他看着那眼角若隐若现的水泽终究还是慢慢变干了。
淡金色的光线洒在牝盖干净的脸颊上如璞玉沾光。
此刻的他像个嫡尘仙子,又似一朵芙蕖,出淤泥而不染,高贵优雅。
旁人不敢接近,却是因为自惭形秽枝叶扶疏……
“宏予哥?”
不知几时转过头的段牝盖鼓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正在出神的潇宏予觉得有些诧异。
反应过来的人将视线挪开淡然道:“什么事儿?”
“你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了,你不接么?”
“…………”
看来刚刚潇宏予神游地方在外太空的某个犄角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