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尧上前道:“这位少侠,这只独角怪欲伤我庄中兄弟,我们也是事出无奈,才将它斩杀的。”
五人正中那名俊俏的青年眯了眯眼,道:“一派胡言!事出无奈怎么会将我豢养的独角怪犀角砍下!”
这名青年也就二十不到的样子,样貌堂堂,说起话来却和他的人极不相称,隐隐有霸道无礼的味道。在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绳索,绳索上有个铜环,我朝地上已经死去的独角怪望了望,在它的耷拉的脖颈硬毛处有一个项圈。我心里明悟,只怕这只死去的独角怪真的是这人饲养的,跑到这里来被我和程富海杀了,我那一剑正巧将它的独角削掉,这名青年看到苏卿尧手里的犀角,大概以为我们是故意杀掉这只独角怪。
苏卿尧脸上有些不喜,将手里的犀角抛了过去,道:“既然是你的,这只犀角便还你。”
那人接住那一尺长的犀角登时勃然大怒,脸色变得铁青,身上陡然鼓荡出一阵气劲,背后的长剑随气出鞘,高高冲起时泛出湛蓝的光芒,像是一道急速升空的蓝色焰火,立时将此地的幽暗照的透亮。剑起,却见那人突的从原地拔地冲天,身体蹿高的速度比那出鞘的长剑还要快,于半空接住长剑,手上只那么抖了两下,两道幽蓝的剑气自上而下的甩了过来。
他的长剑一出鞘,此地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他的身上气劲鼓荡,身后隐隐现出一圈蓝色的光芒,朝我们挥过来的两道剑气犹如两根冰锥,急速朝苏卿尧冲过来时散出阵阵的寒气。
我们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说出手就出手,在两道剑气冲过来时齐齐朝一旁闪跳开去。我向一侧躲闪开,却听得身后传来“噗噗”两声,回头看去,这人的两道剑气正劈砍在那地上的独角怪身上,将独角怪身上削开两道极深的伤口。独角怪皮糙肉厚,十八刀的兄弟挥出的数道刀气都不能破开它的皮甲,这人竟只靠两道剑气就能劈开独角兽的皮肉,其剑气之厉害可见一斑。
十八刀的兄弟哪里能容得了他再次造次?旁人想接近程富海和苏卿尧都很难,更何况这人朝着苏卿尧连续挥出两剑。两道剑气落下,马车外围的十八刀兄弟立时将这五人围了起来,手里的大刀早已握在手里,来的剩余四名黄衫青年见此,也纷纷拔出了身后的长剑,在十八刀兄弟围成的圈子里围了个小圈,一个个严阵以待。
直到此时,那名为首的青年才从半空飘落下来,苏卿尧冷冷道:“好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那名青年一击未中,脸道剑气都打在了那独角怪的尸体上,这似乎令他更加的愤怒,脸色涨的通红,狠狠道:“杀了我的爱宠,我岂能饶你!”
他话一说出口,却见另外四名黄衫青年齐齐拉了个剑势,身上气劲漩纵,与那说话的青年身形移位,竟摆了个奇怪的剑阵。
阵法奥妙无穷,复而为一,分合变化。在铁剑派时,我和大师兄他们也常常相互配合修炼剑阵,这种聚在一起的剑阵在与人厮杀时显出的优势极大,攻之有效、守如壁垒、退可安然,最宜使用在敌我力量悬殊之时。眼前这五名黄衫青年摆出的剑阵,要比铁剑派的剑阵高明的实在太多,几人刚站在一起,他们中间便凝聚出如浪的气劲。这股气劲之强,甚至可以和程富海身上散出的气劲一攀高下。
五人站立在不同的方位,为首的那名青年将手里的蓝色长剑一扬,幽蓝光芒中,他们五人身上齐齐显出蓝色的光晕。却见那青年手上的长剑又是一抖,一道七尺宽的凝实蓝色剑气直奔苏卿尧而去。
苏卿尧此时站立在树林边上,见那青年一剑挥出有如此大的威势,当即再一次朝一旁闪跳开去,不过这一道巨大的剑气比先前那两道小一些的剑气力道更大,剑气掠过,正拦腰削断一颗一人合抱的大树,剑气打在地上散出的气劲向四周荡开一圈。苏卿尧虽然已躲过那一道剑气,可却被这一圈气劲波及至身,人闪落在地上不由得走了个趔趄。
苏卿尧怒道:“混账!”
言毕,不等他有任何的吩咐,围在那五人外面的十八刀兄弟纷纷扬起了手里的大刀,似在下一刻就要朝五人挥出刀气。
他们的大刀还未落下,程富海忽然喝道:“住手,不得放肆!”
场中十八刀兄弟手里的大刀齐齐一顿,但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大刀,仍作欲砍之势。程富海又道:“敢问前方几位少侠可是昆仑派的弟子?”
为首的青年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程富海摇头失笑,道:“你若是,就暂且罢手。你若不是,再出手的话,当心性命不保。”
那青年手上一顿,这才上下打量起一直站在后方的程富海,脸上有些阴魂不定,道:“你是何人?”
就在这时,一声桀桀怪笑从我们背后的山崖上传来:“他就是幽云山庄的庄主,小子,虎口拔牙的事你也干得出来。卞老儿,你这徒弟胆子可真不小哇,嘿嘿。”
是江顺的声音。我抬头朝背后的山崖上望去,却见得两个人如从天而降一般,双脚在岩壁上轻点几下,两人轻巧的落了下来,正落在程富海的身后。
来人一身皂袍,须发皆白,红光满面,两个眼睛精亮,头上盘着发髻,插着一根翠绿的玉簪。他和江顺一落在我们身后便朝程富海拱了拱手,笑道:“程兄,孽徒无知,还望海涵。”
程富海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微灯道人,多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