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扎木这个名字我当然记得,在郴州大牢地下之时,厉延宗为我讲述了他的故事,其中曾提到过这个叫卓尔扎木的大巫师。以厉延宗的说法,他便是卓尔扎木的徒弟。不过当时我只以为厉延宗满口胡言乱语,讲出的事情也实在太过离奇,我根本没当一回事。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卓尔扎木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这么说厉延宗所讲之事并非全是虚假。
我的心脏不由得使劲的跳了一下,忽然想到前不久苏卿尧说起的黑森林,才恍然知道也正是厉延宗提及过的,道:“敢问这位先生,死亡沼泽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叫黑森林的地方?”
这名老者笑道:“自然是有的,黑森林就在死亡沼泽西南百里处”
“黑暗森林里有豺狼?”
他脸上一僵,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缓缓点头,道:“以前是有很多豺狼,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豺狼莫名的都消失了。咦?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些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真的有!
我忍住心里的震撼,又道:“黑森林里曾经有一位大巫,是一个叫火多的人?”
哪知,我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这名老者却忽然面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叫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古怪,你是黑巫师的人!”
我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却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我,人向后退着之时一下跌倒在地,指着我又叫道:“不要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过来!”
苏卿尧也站了起来,道:“老先生莫要惊慌,我们并没有恶意”
他说着便要上前去扶起这个老者,岂料这名老者却将手里的木棒挥了挥挡在胸前,又大声叫道:“走开!我不与你们做交易了,离开我的屋子!”
此时他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一般,看着我们像是看到了什么邪恶的东西一样,苏卿尧连忙谄笑着道:“老先生莫要动气,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苏卿尧拉着我就往外走,直到我们走出帐篷,这老者还在帐篷里大嚷大叫。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往回走了几步,待得远离了那个摊位,苏卿尧正色道:“顾小友来过西域?可老夫记得你是第一次来此地,怎么知道黑森林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便将厉延宗给我讲的故事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说完了,苏卿尧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顾小友,你若说他是卓尔扎木的弟子,老夫倒还信上三分,但是他说自己变成了怪物,那就是荒唐了。我们身为正派之人,这些东西你也信?”
我站住了,有点语塞。或许厉延宗真的是卓尔扎木的徒弟,学了一身的巫术本领,也或许他曾在死亡沼泽乃至西域各国之间游历过、见识广博,对蜮虫极为了解,所以才能够培育出蜮虫这样的怪物。但如果说他自己就是一条虫子的话,现在这么一想,刚刚的确是我大惊小怪了。
诚然,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一条虫子?
自从踏入西域以来,我多多少少对巫蛊之术有了那么一些的了解,常跟苏卿尧在一起,不想知道有关巫蛊之术的事情都难。我以前就经常在想,人就是人,不可能是其他的什么鬼怪,更不可能白日飞升。但是这段时间接触的巫蛊之术多了,我几乎差点忘了这些很浅显的道理,也许不同的地域文化风俗影响着不同的人,久而久之,就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被人想成可能了。
苏卿尧已朝前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失笑。看来自己的确是多疑了,在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已经被西域的巫蛊文化侵吞大脑了。
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道:“苏前辈也听过卓尔扎木的名头?”
苏卿尧点点头,道:“略有耳闻,听说此人常年混迹于死亡沼泽一带,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他。”
“可是我怎么没听前辈说起过?”
苏卿尧道:“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他?西域厉害的大巫有很多,尽都聚在有名望的大部落之中,这种混乱之地出名的巫师,即使巫术再高在西域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名头,仅仅是局限在此地有名。”
我道:“那也不见得,厉延宗能培养出如此骇人的蜮虫,若他的师傅真的是卓尔扎木的话,想来这个卓尔扎木的巫术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苏前辈,你说炼制蜮毒解药的时候,厉延宗会不会耍花样?”
苏卿尧哈哈一笑,道:“且不管这个卓尔扎木巫术是高是低,对我们都是有利而无害的。厉延宗如果真的是卓尔扎木的徒弟,那也就说明此人有真本领,对我等炼制蜮毒解药是没有任何害处的。就算他说的是些糊弄话,以他的巫术造诣,如今师兄弟三人又身中蜮毒,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来,必会尽力炼制蜮毒解药的。”
我暗自点头。不管这个卓尔扎木到底是何人,如今也是个死人了,到了这个时候,完全由不得厉延宗三人了,能想到的安全举措程富海早已与罢中原商议好,而且此次炼制蜮毒解药是在昆仑派之中炼制,有少白道人和天一道长他们炼丹大家来督炼,即使厉延宗他们有什么花招,只怕也逃不出少白道人他们的法眼。想到这里,我不由再次感叹程富海的心思缜密,似乎每一步都在他都已经想好。但我也不认为程富海此次是专程为那蜮毒解药而来,恐怕多半是为了那江湖上隐秘的组织而来的。
有关这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