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当真不可揣测。
赵川书笑摇了摇头,笑道:“你来衡州城见了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难道就这么走了么?”
他的话里尽是阴险,脸上虽然是在笑着,但我还是听出来那股冰冷,我沉声道:“我与你素来不熟,哪里谈得上什么老朋友,赵门主言重了!”
铁剑派和巨鹰门本来就没有多少交情,除了上一次联手攻打两狼山一同合火过,但是那一次并不能说巨鹰门与铁剑派很交好。况且,赵川书害得我被逐出师门,令铁剑派名声扫地,师傅师娘脸面尽失,哪里谈得上是老朋友。我虽然不知道师傅师娘与赵川书的关系怎么样,但是赵川书将我的事情闹得这般大,师傅师娘心里绝不会好过。
赵川书踱了几步,忽然道:“废话少说吧,顾天,你已经论为魔教之人,我赵川书今日见了你,是一定要杀了你,替天行道。不过我赵川书并非大恶之人,巨鹰门向来以仁道问江湖,念在你曾是吕兄门下弟子,我不杀你。”
我不由嗤笑。他说的话简直是一派胡言,但就因为是一派胡言,所以才是他赵川书吧?不过我仍是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正魔两道见面分外眼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说不杀我,定是有什么诡计吧!
果然,赵川书又道:“不过,你要告诉我梦寒烟的下落,告诉我,我即刻放你们离去,而且永远都不会在找你顾天的麻烦,如何?”
我有些怔怔,梦寒烟的下落?梦寒烟是魔教之人,我与她已经没有来往,我如何得知她的下落。况且,即使我知道梦寒烟的下落,她曾经救我一命,而且以为追影剑的缘故,我得以多次险中脱身,我又怎么能告诉他?
不过,赵川书找梦寒烟作什么?即使他找到了梦寒烟又能怎么样?梦寒烟身边高手如云,随便出个斩情,只怕就能让巨鹰门痛吃苦头吧?
我再次冷笑,道:“赵门主太看得起在下了,我何德何能,能认得她?”
赵川书背起双臂,笑道:“当日救你的那鬼影手、鬼医、神算子三人,乃是梦寒烟的手下,形影不离。你被他们三人救走,你怎么会不认得她?只要你告诉我梦寒烟的下落,你们这就可以离去,我赵某绝不阻拦,怎么样?”
赵川书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再次想起斩情他们几人的身影,他们几人虽然是魔教中人,但是行事绝对比赵川书要光明磊落万倍。当日若不是斩情他们几人救我于火海,只怕我早已被师傅打死了,即使不是为了梦寒烟,只为他们三人这一份情谊,我又怎么能如此无情无义。
林楠看了看我,眼里露出疑惑,关于梦寒烟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林楠、百里徒他们自是不知道。我也没工夫与他解释,我看着赵川书,道:“赵门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既没有承认认识梦寒烟,同样也没有否定,让赵川书自己想去吧。
果然,赵川书脸色变了,冷冷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将你们擒住,看你们还敢嘴硬?”
我冷笑道:“有本事就来吧,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赵川书脸色一紧,喝道:“找死!”
他话音刚落,右手往腰间一探,取出一个银色的铁爪,飞爪一头连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锁链,只见他抬手一挥,那银色铁爪“嗖”的一声,直奔我面门而来,速度不可谓不快。
我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体一闪,躲过他这一铁爪,伸手往身后一探,“噌”的一声拔出追影剑,抬手一撩,正削在那往回飞的铁爪。
只听“叮”的一声,那铁爪登时被追影剑削掉了一片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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