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她诧异道:“既然已投向赵王,为何卫攸会帮你牵线而不是帮赵王?”
“殿下难道以为以太师之奸猾,会一心一意替赵王谋算?”卫秀冷笑,“他自会替自己谋一条后路,殿下受宠,熟知帝心,正好便做了这后路。若能提前知晓君心所向,便更好了。”
换句话说,若有一日他们提前知道皇帝要立的是谁,他们并不在乎立即背弃赵王。
世家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与市侩商贾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商贾逐利,他们逐权罢了。
她算透了卫太师的心思,不过顺势而为。
濮阳略一思忖便想通其中关节,皱眉道:“恐是欲壑难填。”此番得卫秀一策,往后只怕会要更多。
“欲壑难填,也需凭物来换。”卫秀从容道,“可惜卫攸回京,无法再掌虎贲,否则……”她必将卫攸牢牢地拉拢到公主身边。
虎贲戍守宫城,关系皇宫安危。皇帝往日能交与他,是因卫氏无所偏向。但眼下不一样了,他们已靠向赵王。
濮阳倒不觉得可惜:“风云骤变,难免的。”如今京中尚是稳当,有什么变化,都有迹可循。十来年前,大魏初立,京师动荡,朝为往后,暮为刑徒的事几乎日日都在发生。
身处争端旋涡之中,这点觉悟,濮阳还是有的,她一面说,一面将书信放回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