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该死的南方佬!该死的瓦格纳老狗!愚蠢固执鲁莽的灰熊!”随着一阵清脆的瓷器落地声,格里芬斯侯爵打烂了他平素最喜欢的瓷瓶,摔碎了书房里所有能够抓得到的东西,狂躁地破口大骂着。
等到格里芬斯侯爵摔累了骂累了,静静躲在书房角落的弗兰克这才整了整衣襟,风轻云淡地缓缓走到格里芬斯侯爵的面前,对尚在喘着粗气的格里芬斯侯爵说:“亲爱的侯爵大人,那些南方佬固然可恶,但我们现在最关键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向帝都的皇帝陛下交代啊!别忘了,您可是陛下钦命的平叛军总指挥官,对战失利恐怕会令您失去皇帝陛下的信任和宠眷的。”
弗兰克的话似乎是刺到了格里芬斯侯爵的痛处,格里芬斯侯爵暴跳如雷地说:“这次失败都是那只灰熊的错,要不是他执意妄为非要行军,怎么会被敌军伏击,怎么会有这次的失败?!”
看到格里芬斯侯爵狂躁的样子,弗兰克的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丝笑意,继续对格里芬斯侯爵说:“侯爵大人,您不要忘了,虽然灰熊军团被伏击战败,但至少他们也是与敌人打了一仗,而您所率领的贵族私兵却连敌人的边儿都没沾一点儿就望风而逃,按照帝国战时法令,不战而逃和弃友军而不救可都是大罪啊!”
被弗兰克一再地揭短,格里芬斯侯爵简直就要抓狂了,他正要对弗兰克发泄自己的怒火时,突然注意到弗兰克脸上的笑意。格里芬斯侯爵挥在半空的手臂停了下来,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脸上的怒气一收转为一副笑脸对弗兰克说:“哈哈!弗兰克法师,既然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没有弃我而去,那么想必你已经有主意了吧!请放心,只要你能够帮我渡过这次的难关,我格里芬斯对朋友可是绝对慷慨的!”
见格里芬斯侯爵意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弗兰克的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压低音量对格里芬斯侯爵说:“既然灰熊军团战败,那么这次事件的黑锅都让他来背!您马上写一封信面呈皇帝陛下,就说麦克休纳军团长无视您的军令一意孤行,致使灰熊军团陷入叛军伏击中,是您亲率贵族私兵击退南方叛军,将麦克休纳军团长及部分灰熊士兵救出,请皇帝陛下责罚!当然,在这件事上不管是出于对您的宠信还是对事件的责任划分,陛下都绝对不会处罚您的,想必陛下所有的怒火都会发泄在倒霉的麦克休纳军团长身上了。”
“还有,想必现在麦克休纳也在给皇帝陛下写信汇报这件事,您的这封信一定要快,一定要抢在麦克休纳之前送到陛下手中,这样有了这封信的先入为主,就算是麦克休纳在向陛下的汇报中诬陷您什么,陛下也不会相信他的!”
“可是!如果陛下派人来查这件事怎么办?咱们贵族私兵营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说漏了的!”格里芬斯侯爵有些动心又有些担忧地说。
弗兰克暗暗翻了个白眼,如此优柔寡断的人竟然会被皇帝陛下任命为平叛指挥官。
“您放心,按照您的说法,咱们私兵营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有击退叛军营救友军的功劳,那些贵族都可以分润一些功绩,惟利是图的私兵也能得到奖赏,所以不会有人傻到将真相说出去的。而那些灰熊说的,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吧!哈哈哈哈!”弗兰克说着说着仰天一笑,格里芬斯侯爵也跟着桀桀地笑了起来,两个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照映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而在里恩城外的灰熊军团军营里,麦克休纳军团长刚刚巡视了重新驻扎的军营防务,格外交代了当值营防官要注意敌军偷袭后,便前往伤兵营探望在伏击战中的伤残士兵。隔着雪白的营帐老远,麦克休纳军团长就能够听得到伤兵营里传出的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和低吼声,这一声声宛如尖刀般扎在了麦克休纳的心里。
掀开营帐门帘,麦克休纳看到了伤兵营里的惨状,一名胳膊被砍断的士兵正被几个健壮的大汉夹住,一位军医正在将一捧伤药敷在他的断肢处,然后用白布紧紧地勒住包扎好他的伤口,这就算是处理完了,具体这名士兵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这出于地球中世纪时期的阿尔法大陆上,医生是非常少见的,而擅长恢复魔法的牧师可是受人供奉高高在上的,也不可能为一些大兵浪费自己的神力,至于水系木系魔法师,想要施展能够治疗伤势的魔法,至少也要中级法师以上的水准,在魔法资源贫瘠的瓦鲁帝国,这样的魔法师更是少见了,恐怕就连麦克休纳军团长自己都未必能够见得到,更不用说请来给士兵疗伤了。
虽然伤兵营里已经被痛苦的伤兵给填了个满满当当,但相对于整个灰熊军团来说并不算多,大多数的士兵都已经葬身在美人沟的南方密林之中了,真正能够活着回来的只是少数而已。
直到麦克休纳军团长离开伤兵营回到自己的指挥营帐,但耳边仿佛还萦绕着伤兵们一声声的痛苦呻·吟、密林里战士们的喊杀声。
“该死!这些混账贵族!混蛋格里芬斯!如果不是你们贪图安逸擅自停止前进,如果不是你们见死不救逃离战场,我的熊崽子们怎么会遭受如此惨痛的损失,我要你们血债血偿!”麦克休纳军团长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迸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充满恨意的吼声!对于沙场上以命相搏的南方叛军,麦克休纳军团长并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