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铮想的与左相不谋而合,却也不尽相同。
一方面来讲,三皇子的条件世人皆知。但是另一方面,三皇子的弊端也显而易见,这些弊端还都是三皇子自己制造的。三皇子嚣张跋扈,从不礼贤下士,对所有人都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份尊贵一样。
三皇子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任何人都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时铮对他做过的事情中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两年前,太子死后,他立马娶了沈初的妹妹沈晏如。
说起来,三皇子性格变得如此乖张狠厉,也是从太子死后开始的。
太子死的突然,晋国上下尤其是长安城都笼罩在一份恐怖的氛围中,人人自危,生怕多说一句话,便惹得陛下不高兴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
可是三皇子不在乎,在当时那种环境下,他突然登门拜访沈初,说要娶他的妹妹沈晏如为妃,并且是正妃的位置。沈初拒绝,三皇子便再次登门,再拒绝,再登门,如此几次三番之后,沈初的妹妹沈晏如便告诉兄长,她甘愿嫁给三皇子。
于是,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下,三皇子张灯结彩、大张旗鼓的迎娶沈晏如进府。
像刚刚程袁说的,任何旁人难以理解的事,放到三皇子身上,便能解释的通。只是苦了宁珞儿了,被那样的一个人碰到。
昭寒?对了,昭寒匆匆赶回长安,不就是因为宁景凌找到昭寒,而昭寒与宁珞儿关系匪浅吗?
三皇子既然找上了宁珞儿,那昭寒呢?如果昭寒和宁珞儿在一起,三皇子会不会一时兴起要将昭寒纳入自己府中?
如此一想,时铮觉得自己坐都坐不住了。
程袁看着大哥坐卧不安皱眉凝神的样子,不知道大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程袁身体前倾,离得时铮近了点,左手探过去在时铮眼前晃了晃,出言提醒他回神,“大哥,大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时铮猛地转头看向程袁,认真的样子吓了程袁一跳,“大哥你怎么这么看我?”
“六弟你快点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嗯,好,”程袁茫然的点点头。
其实让他一个大老爷们,说起这样暧昧的事,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真正适合说这件事的人是夜莫伽,但是前两日因为四哥被抓进了天牢,莫伽一时气愤,提了剑就要去郕王府找三皇子报仇,被夜伯父一顿好打。然后莫伽就被禁足了,这会还在夜府出不来。
“其实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我真的不清楚。后来听祖父和夜伯父谈论起这件事,只说是三皇子那日出府办事,正好碰到了带着丫鬟去买胭脂水粉的宁小姐。宁小姐素来足不出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尉虽然与三皇子交好,但是三皇子也只是在陛下曾经的寿宴上远远的见过宁小姐。那日不知怎么的,三皇子见到了宁小姐就移不开眼了。三皇子当时应该并不知晓宁小姐的身份,否则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将宁小姐丢弃在一处荒废的宅院中。”
程袁顿了顿,才接着说。
“听说被太尉府的人找到的时候,宁小姐衣衫褴褛几乎都没有了气息。”程袁说着叹了口气,“太尉大怒,本想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但是奈何家宅不宁,宁小姐的几个庶出的妹妹幸灾乐祸的将这个消息捅了出去。”
程袁说着又是一声叹,这样的姐妹,要来何用呢?不止不宽慰自己姐姐,还在人伤疤上撒盐,非要将人逼上绝路不成。
“后来消息传的越来越远,太尉眼见遮不住了,便逼问宁小姐那人是谁,我听父亲说,宁小姐是存了必死的心了,只是一次次被人救了回来。后来宁小姐无意中说漏了嘴,说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三皇子,太尉到那时才知道,冒犯宁小姐的人,竟然就是当今的郕王殿下。”
“后来呢?”乔文伯问。
“后来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程袁闭了闭眼,回想了下这几天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尉找到郕王府上,要求三皇子给个说法,到那时郕王才知道,自己一时痛快唐突的女子,竟然是太尉府的千金。三皇子面对太尉的质问浑不在意,说既然如此,便正好亲上加亲将宁珞儿迎娶过门。”
程袁说着,却一脸困惑的看向时铮,“大哥,我不懂三皇子的说法,他与太尉哪里来的亲?有从何谈起亲上加亲?”
时铮想了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话何解。
时铮和程袁一同看向乔文伯,乔文伯见多识广,有些事他们不知道,或许乔文伯是知晓的。
却没想到乔文伯迎着他们两人期待的目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时铮大感讶异,竟然连左相都不清楚这件事,但是三皇子既然说是亲上加亲,就不会信口雌黄,他们之间定然还有别的牵扯。
这是他要查探清楚的一件事。
“大哥,左相,我们都知道太尉一向是站在三皇子这边的。可是这次太尉却异常生气,怎么都不肯将宁珞儿嫁给三皇子。甚至为了阻止三皇子上门迎娶宁珞儿,而主动将这件事报给了陛下,让陛下为他主持公道。”
程袁看了眼时铮,“说实话大哥,我看不懂太尉的意图。虽然三皇子这件事做得非常不对,但是站在太尉的立场上,他既然想扶持三皇子登基为帝,三皇子又想娶他女儿为妃,这样一拍即合,太尉答应下来才是正理。像现在这样不惜与三皇子撕破脸,让陛下主持公道,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