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黄了就算了,现在连备用金都没了,冬生脸上虽然瞧不出什么表情来,但如果他能有条像鸱吻一样的胖尾巴的话,肯定已经耷拉下来啦。
光想想,郑昀曜就忍不住用手指挡住嘴巴,闷咳两声,眼睛里遮不住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
等安德烈把东西归回原位,又找来一个破口袋,把鸱吻残碎的雕塑碎片装了起来。冬生找了根坏掉的桌脚,问安德烈要了一把刀,很快将桌腿雕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鸱吻木雕。冬生的画技一言难尽,但是在雕刻方面还算有点天赋和功底。只花了短短半个小时不到,木雕就成型了,虽然看着有点粗糙,但鸱吻的神态抓得很到位,大家都看过鸱吻的虚影,再看冬生雕出来的木雕,都觉得特别像。
冬生在木雕的腹下刻了很多隐秘的符咒,鸱吻轻易就附到了木雕上,被冬生带出了老旧的宅子。
走出厚重的大门后,回头看着破败腐朽的宅子,鸱吻附身的木雕双眼上,隐隐有些潮湿的水迹。
就像第一次离家出远门的孩子,有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也有着对家浓浓的不舍。
不过,冬生看着空荡荡的宅院门口,脸色一变,彻底垮了下去。
“怎么了?”郑昀曜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冬生,冬生脸色一变,他立马就察觉了。
不知不觉已经一夜过去,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
不过安德烈等人见冬生脸色骤变,纷纷提心吊胆起来,神色戒备的看着周围。
“我放在这儿的自行车不见了。”冬生慢吞吞道,心里飞快的将自行车的价钱换算成肉夹馍,顿时心疼得俊脸都快皱起来啦。
安德烈心有余悸的拍着肌肉鼓鼓的大胸,“哎哟,冬生大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儿。一会儿我去买辆新的送你,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说,包在我身上!”
安德烈刚说完,就收到了老板冷飕飕的眼刀子。
“可是我丢的是租来的公共自行车。”冬生迟疑道。
骆经理正愁没机会跟冬生套近乎,他忙说,“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办,前不久我儿子也丢过一辆公共自行车,您把卡给我,回头我办好了,给您送到学校去。”骆经理眼睛毒辣得很,瞧着冬生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手里肯定不太宽裕。但是像冬生这种高人,直接送钱送礼太俗,人家肯定不会要。他手里房源多,现在好多房主都比较迷信风水,到时候他多给冬生介绍几单生意,既还了冬生恩情,也能借机跟他拉拢关系。他以前确实不太信鬼神,顶多有啥事儿的时候,临时烧烧香抱抱佛脚,可经过昨晚的事儿,哪里容得了他不信?
现成的高人在面前,不趁着这个机会多巴结巴结,过了这村上哪儿找这店去?
不过,骆经理注定要失望了。冬生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