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马上正面迎上,两人的剑身在半空中碰在一起打出一串火花,擦着身子错过。
邵日宛忽而转身,冲着他的后背而去。
魏长泽一个急转拿剑挡住,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他道“唉,你这算偷袭吧?”
邵日宛一招不成,接着急攻,道:“你自己想好,只要输了便没饭吃。”
魏长泽接连后退,鞋擦在地面上搓出去老远,两人剑锋不断交碰发出阵阵铮鸣。
魏长泽:“君子剑啊大师兄!”
邵日宛不管不顾,穷追不舍,一个横劈简直就像是耍刀一般,道:“还有闲心跟我胡扯。”
魏长泽被逼得没法,叹了口气迎上了再次想要要了他命的剑锋,双指轻松随意的转了一下剑柄,再次握住后直接将邵日宛的剑带偏,一下子从他的手中挑了出来,邵日宛在半空中骤然失力,向前扑去,被魏长泽一下子搂在了怀里。
魏长泽:“哎呀,软玉在怀啊。”
邵日宛:……
魏长泽将他放开,弯腰帮他把剑拾起来放回了他的手里,道:“大师兄可还满意?”
邵日宛倒是满意,却也难免郁结,自己这身体的原主练了数年,他又接盘后日日钻研,竟然不必魏长泽这突击的几个月来的有用。
邵日宛道:“你果然厉害。”
魏长泽笑着看着他:“劳您费心。”
邵日宛:“不必说这些讨好我,你既然进步神速,证明苦练大有用处,日后多加一个时辰,省得你天天看春宫图。”
魏长泽简直觉得不可理喻,道:“我赢了啊大师兄?!”
邵日宛瞥了他一眼,随意道:“所以并不禁你的食。”
魏长泽:……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邵日宛还是改不了日常苦口婆心,叮嘱道:“不是我执意刁难与你,你既有天资,为何不用?以你的进步速度来看,不出三年便可力压邵阳峰,到时何苦受这冷遇?”
“我一向便信你不是池中之物,望着你有一日能飞黄腾达,将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下。”
魏长泽站在原地,久久未语。
邵日宛将他的剑收回鞘中,替他拍了拍肩上的灰尘,夜风将他的长发吹向了魏长泽,带来一阵清香。
魏长泽开口道:“功名利禄我早已看开,世间俗名罢了,我这人命不好,前路尚未可知,现在不过是过一日混一日罢了。”
邵日宛随意道:“想也不要想,给我好好练功。”
“……”魏长泽只好道,“那行吧。”
邵日宛对他这态度倒是还算满意,松口道:“回去睡吧。”
魏长泽终于得以解放,恨不得亲他一口,道了声别便晃晃荡荡的往屋里走。
邵日宛一把拎住他的后领,道:“明日卯时,晚了一刻我便扒了你的衣服给你扔出去。”他整了整他的衣领,微笑着道:“事在人为啊师弟。”
魏长泽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两人各自回屋,邵日宛点了根蜡烛开始苦读。
他思忖着,反正这内功心法是钻研不出什么了,他现在不过筑基三层,不如就专修剑道,内功跟不上便算了,天天卡在一处着实心烦。
这一日又是一直到了子时都未睡,然而第二日,去找魏长泽时看见的还是他躺在床上睡的醉生梦死的样子。
这日子真是过的艰难。
清明山上每隔一季便会请上来一个裁缝给宗门上下的八十多口人做衣服,规格自是按照地位一级一级的往下降,以往到了魏长泽便直接把他略过了。
裁缝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腿脚倒是灵便,做起事来也利索,给邵阳峰量了身量之后便到了邵日宛的院子里。
进来的时候邵日宛正踩在魏长泽的肩上给他开肩,魏长泽双臂搭在铁杆上,塌下腰蹲了个马步,汗流浃背呲牙咧嘴。
邵日宛站在魏长泽的肩膀上,向下踩了两下,不紧不慢的对那裁缝道:“您且等等,这还有半个时辰。”
裁缝吓了一跳,道:“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人哪能这么糟践的?”
邵日宛笑道:“无妨,他皮实的很。”
老裁缝战战兢兢的坐在了门前,抱着自己的一堆家伙什儿干等着。
魏长泽咬牙道:“不要让老人家等着,我不急。”
邵日宛只是道:“做你的得了。”
老裁缝道:“快下来吧娃儿,一会儿踩死喽。”
魏长泽也就坡下驴,耍赖道:“哎,我胳膊要断了。”
邵日宛笑了下便跳了下来,对裁缝道:“今年还得麻烦您了。”
老裁缝一笑起来皱纹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不麻烦不麻烦。”
“你过来,”邵日宛冲魏长泽招了招手,又对着老裁缝道,“您给量量,他这身量长得快,您往大了做做,月余前的衣服如今倒不那么合适了。”
魏长泽揉着肩膀走过来,让老裁缝拿着软皮尺比量。
老裁缝笑道:“这孩子壮实。”
邵日宛:“我院里留了些布匹,走时给您带上,用那些料子给他做,剩下了您便自个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