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锐坐在黑索身边,深蓝色的军装让他看起来挺拔英武,比平时成熟了许多,罕地亚暗褐色的眼珠不时停驻在他身上,让黑索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面孔看起来更黑了。
“为了长期以来日不落对我们反对党的支持与援助,干杯。”罕地亚举了举杯,就餐众人都端起了杯子:“干杯。”
大家一饮而尽,黑索皱了皱眉,也喝了,褚锐想起他的胃溃疡,又想起几天前他喝醉酒的情形,不禁有点替他担心。
晚餐乏善可陈,p国内战时期,物资并不丰饶,厨师的手艺也有限,烹制的菜肴不怎么好吃,尤其是肉类,又老又柴。
虽然一整天没怎么吃饭,但穿着挺括的制服,腰上的皮带又勒的很紧,褚锐一点也吃不下去这样的饭菜,只能勉为其难地挑几根蔬菜吃一吃,肉就敬谢不敏了。
片刻后,依照p国风俗,反对党的官员们开始巡酒,狼牙巡逻队的兵士们都是长期在外面跑的汉子,酒量甚豪,酒来杯干,毫无压力。
黑索勉强喝了四五杯,本就不甚健康的面孔看起来更加白了,额头也微微出了汗,褚锐注意到他基本没怎么动盘子里的菜,对于酒量不大,又有胃病的人来说,空腹喝酒肯定更加痛苦。
又一个官员过来巡酒了,这人是个又胖又高的粗汉,性格也很直爽,别人给黑索倒酒只倒多半杯,他却直接斟满了:“黑索大人,我是反对党军团的医务署长,感谢您长期以来护送卡新思公司的商队给我们运送药物,我一直非常景仰您,请。”
黑索依旧板着脸,也许别人看不出什么,但褚锐感觉到他已经非常不舒服了,想起他之前的嘱咐,于是低声说:“我替你吧?”本来想称呼他“黑索大人”,想起他之前的嘱咐,还是勉为其难地改了口,“萨伦法?”
黑索似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褚锐端着他的酒杯站起身来:“抱歉,黑索大人身体欠佳,由我来代他喝了这杯酒吧。”
对方示意可以,褚锐一饮而尽,放下了杯子。
坐到椅子上以后,他忽然发现,餐桌上所有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尤其是罕地亚、伊伯茨和阿曼。
…………
褚锐感觉情况有点诡异,开始考虑“萨伦法”三个字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搜索完整个大脑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
或者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什么暗号?褚锐莫名其妙看了看坐在自己下首的阿曼,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你叫他什么?”阿曼凑近了他,悄声问。
褚锐疑惑,阿曼抽了抽嘴角,说:“你居然叫他萨伦法?”
“?”褚锐不解地看着他,阿曼表情诡异,却不作答,整理神色重又开始吃饭,褚锐扫视一圈,只见震惊过后其他人也开始若无其事地吃饭了。
不知所谓……褚锐摇了摇头,索性也不理会了,开始继续吃饭。
宴会进行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又有好几个人来敬酒,但除了罕地亚结束宴会时最后一次举杯之外,黑索再没有多喝一杯酒,所有的敬酒都是褚锐代劳。饶是如此,晚宴结束的时候,黑索的脸色仍旧没有缓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跟褚锐客气,散席后大家理所当然地让他送黑索回房间,褚锐虽然觉得有点不公平,毕竟自己喝的比谁都多,但既然众望所归,一时也无法可想,只能送他回去。
出了餐厅,寒冷的夜风吹来,酒劲上涌,褚锐一阵眩晕,身旁的黑索更加离谱,下台阶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褚锐忙赶上去扶住了,将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半挟半抱地往住处走去。
黑索本就身材高大,虽然看着不甚壮实,其实一身的精肉,沉得要命,他越走越往褚锐身上靠,褚锐使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回了房间,平放在卧室的床上。
p国的饭不怎么样,酒的后劲却大得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褚锐觉得自己也晕的厉害,眼前都是重影儿,手脚出汗,后背都浸湿了。
保镖真不好当,喘了口气,褚锐刚想离开,看黑索身上还穿着制服,又是肩章又是武装带的,这么睡肯定不舒服,于是帮他脱了军靴,又开始解皮带开纽扣。
褚锐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脱的笨手笨脚地,黑索大概是被他弄的不舒服,皱着眉哼了一声,貌似十分不爽。
刚脱下黑索的外套,他忽然像是被鞭子抽了一般弹了起来,一头撞在褚锐胸口,褚锐差点一个后背掉下床去,还好黑索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
褚锐刚松了口气,便见黑索双眉紧蹙,然后,哗一下吐在了他胸口。
有没搞错啊!褚锐直翻白眼,你一个当老大的,酒量要不要这么差啊……
黑索倒是吐的不多,吐完了往下一倒,安安稳稳睡了过去,撂下一头黑线的褚锐,完事。
褚锐默默内牛。
还好黑索晚上没吃什么饭,吐出来都是酒,褚锐苦着脸下了床,去了浴室。
在毛巾架上抽了条毛巾,接了点热水擦了擦胸口,褚锐发现面前的镜子里都是重影,好几张自己的脸,且都挺红,看来酒劲已经完全上来了。
头晕的厉害,腿也发软,p国这什么破酒啊,褚锐在心底抱怨了几句,把脑袋塞进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水是热的,冲完感觉挺舒服,但困劲儿又上来了,累的不行。
让我歇会儿吧,褚锐顶着毛巾坐在浴缸沿儿上喘气,靠着墙打算稍事休息,没想到一坐下就不想动了,然后,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