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解除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大爷的,小爷做梦了?”
一个激灵,叶拙忽然回过神来,眼前没有了那一片流光遮蔽下的开阔地,也没有了那个血色的硕大囚字,自己依旧还盘坐在镇魔大阵下面莫名山窟之中,屁股下面是方石台,身后是那根系着几条大铁链的镇魔柱。
做梦只是叶拙信口胡乱说的,且不说虽然昏昏沉沉,但叶拙清楚自己根本没有真的入睡,不可能会做梦,而且那副场景残留脑海的样子是如此清晰,那股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也不大像是梦中之境。
“幻象?”叶拙四下扫扫周围,周围一切如常,除了自己那一套清心安神小阵还有余威淡淡逸散,镇魔大阵并没有半点波动闪现,至少叶拙没发现有过让自己生出幻象的动静。
正自摇头的叶拙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闭上眼,催动新近才有的神识扫过自身各处。
“咦?”刚刚探入丹田气海,叶拙便发现已经变了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片难看的烂泥滩涂被遮住了,可惜正如先前所想,只有周围一圈莹莹水带散着淡淡翠光,都是精纯凝练的真元,而中央更大的那一片区域,依旧如之前一样,被一股莫名力量隔绝,映着周围光亮的真元之海,显得它更暗沉更深邃了几分。
稍作感应之后,便不再理会自己的气海真元,叶拙的神识目光落在了被水带圈在中央的那一片黯淡之地。
再次观探气海中这一片不由自己掌控的地方,叶拙少不得又一阵暗骂,发现神识依旧不得探入其中,刚刚接近便被一道无形力量挡住,甚至和真元一样要被吸入其中之后,叶拙心头火气更是层层直冒。
神识探查不到,催动真元也没办法深入进去,连着被卷走几次之后,叶拙唯有停下努力,镇魔方台上的他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着几分疑惑。
“莫非囚字印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藏到了小爷身体更深的地方?”思量片刻后叶拙自言自语嘀咕一声。
虽然没能切实找到什么东西,但叶拙并非没有任何收获,刚刚催动神识时候,叶拙依稀好像感觉到了囚字印的存在。
若不是有先前如梦如幻的那一幕,叶拙都未必会注意到这一缕几乎微不可察的感觉,就算觉察到了,也只当是自己才刚刚破除了血脉禁咒,囚字印还有残存气息在自己身上。但此刻的叶拙却不会这么想了,思量半响之后,还是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囚字印并没有如自家离云岛祖祖辈辈说的那样消失,而是依旧还藏在了自己身上某个地方。可惜那缕感觉太过飘忽微弱,好似冥冥传来一般,叶拙想要探究也无迹可追,没办法确定究竟从何而来,是在自己丹田气海那一片不可掌控地,又或者在其他什么地方都不得而知。
“大爷,这不是说就算筑基,其实也没有解开血脉禁制?不定哪一天,天之诅咒还会再爆发?”一阵沉思之后,叶拙神色有些阴沉,囚字印依旧还在,实在不算是个好消息,一时间,叶拙也不知道是本来就该是这样,还是因为自己筑基时候出了岔子才有了这样的结局,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若囚字印果真还在的话,那绝对是个绝大的隐患,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再次发作。
离云岛人,囚字印自血脉中来,一出生便刻在额头,人人都有无一例外,但并没有谁真的明白血脉禁制的具体事情,无论是他本身,还是天之诅咒发作的事情,所有的只有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一些说法而已。
叶拙也不会比别人更明白许多,原先在岛上时候同样也是似是而非只浅薄了解一些,倒是后来等到踏入修真世界,随着自己的修为提升见识增长之后,尤其前一段时间催命血丝忽然冒出来之后,却是慢慢觉察出点东西来了。在叶拙看来,与生俱来的囚字印看着渗人,但并不是诅咒本身,更像孵化诅咒种子的一个载体,催命血丝就是那诅咒的种子,自己筑基时候,催命血丝忽然冲破囚字印禁锢开始蔓延,应该就是就是这枚种子开始发芽生长了,那个时候,叶拙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丝缕缕生机之气被它不停吞噬,也就是那个瞬间,叶拙更是肯定了自己原先的猜测,自己整个人就是供养天之诅咒的肥料。
后来朦朦之中筑基成功,额头囚字印也消失不见,叶拙只当自己已经破解了自身血脉禁制,也就没有再去多想,不想如今又感应到了囚字印的气息,换句话讲,先前的筑基根本没有解开自己血脉禁制,可能只是暂时将它压制住了,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压制,或者是囚字印觉察到自己更加勃勃的生机,自动潜藏,想要等机会吞吃更加壮大也未可知。
偏偏这种事情想要向人请教都找不到人的,离云岛上一众族人不必说,都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跟他们询问武法斗战的事情还可以,有关修炼甚至是筑基之后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什么,旁边镇魔柱里的枫岚老祖倒是修炼过,境界可能还不低,但他的筑基是借着真魔之气成就的,那是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同样也不可能了解,最多可以有些参考建议就不错了,至于其他人,之前想要找一个跟自己一样通过修炼筑基的族人交流一下时候已经问过枫岚老祖,得到的答案是他也没有见过,而且就算找到,叶拙觉得也未必有用,不是每个人都会跟自己这样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倒霉,在筑基同时天之诅咒发作的。
“只有小爷自己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