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三兄弟忌惮公轩青戟敖北烈几人的境界实力,以及他们世家子弟再正常不过的高阶法宝符箓,那边几人也忌惮相里一族的悍勇,尤其此刻已经有兽魄气息显露,现在只是做出一副搏命的姿态,但他们却知道真要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这几个南荒土著是真的会不管不顾暴起的,哪怕兽魄一旦催动之后,无论战果如何,相里族几人自己肯定都会丢掉半条命去,若非这样的脾性,相里一族也不会千百年来一直被诸多修士称作野人了。
都有底气,互有震慑,也都不是遇事就炸、什么后果都不想的愣头青,一时间虽然嘴上叫喊的越发的响亮,但还真没有谁会随便动手真的轰杀出去,只是僵持在这里。
这样的僵持难说究竟能维持多久,相里三兄弟如此反应,更多的是因为刚刚相里兀的那一番推断,事关身家性命,除非确认没有危险,否则难得就这么收手,而南天域世家四位公子,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真如相里兀想的那样真的是借机想要下杀手,就算没有这份心思,他们真的只是冲着叶拙身边的狐灵儿来的,如此情景之下也没谁愿意就这么退缩,堂堂公轩世家、千峰岛敖家四个世家公子,整个南天域说起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已经摆开了架子,因为相里三兄弟加上一个叶拙硬怼就这么退缩回去,不要说传出去被别人知道,便是他们自己当下的脸面都挂不住的。
蓄势这种事情,没可能真的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真要就这么耗着,不定哪个人终有先撑不住的时候,但在那之前,或许就会瘦一抖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镇魔棒或者身前的飞剑直接催发出去,在场的诸人个个都明白,随着时间推移,神情也也越发的凝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隆隆声音响起,若单只是些响动也就罢了,与这隆隆响声同时而起的还有一股气势威压忽然冒了出来,不知来历,一个瞬间,几人只感觉到一股胸闷,就好像朗朗晴天忽然乌云密布,更有一团乌云直接压在了头顶,又像是行走山野之间忽然碰到了一头发怒嘶吼的狮子王兽一般。
不仅仅是有了台阶可下,对峙的双方,所有人包括叶拙跟他身后的狐灵儿,同时间神情忽变,饶是个个都在筑基之上,见惯了杀伐,这个瞬间也感觉到到了那股子气势威压的不简单,一阵心惊甚或胆颤之意瞬间掠过诸人心头,双双对视一眼之后,纷纷收敛自己争锋的心思,随即或者抬眼或者扭脸朝着隆隆之声响起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那张比三层楼还要高大些,不知道多大的屁股才能坐得上去的巨大白骨椅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有了动静,那隆隆声音便是从它下面传出来的。
巨大的白骨椅子摇摇晃晃,就像有一只更大的手掌握着它来回摇动一般,虽然幅度极小,引出来的动静却是极大,随着隆隆声响好似要直接垮塌下去一般。
随着白骨椅子摇动不停,那股摄人气势也越发的磅礴凶猛,好像头顶那团乌云越来越低,身前那头狮子王兽越来越怒,众人胸闷之意也越来越盛了。
白骨椅子终究没有垮塌,最后还是稳稳的立在那里不再摇动,那股隆隆声音也停了下来,只剩下了袅袅余音还没有消散,一众人的神色却没有半点轻松,只因为白骨椅子停住了动静,那股随之而起的气势威压却并没有散去,反而还在继续不断的增强。
扑的一声轻响,就像是一个气泡被吹破那么轻微,却引得大殿之中正自盯着白骨椅子的诸人神色又是一变,随着这一声轻响,白骨椅子再次有了动静,不是先前的左右摇动,而是冒出了一道道光影,赤橙黄绿青蓝紫,诸般色彩,绚烂十分,却也鬼魅十分。
不知究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不用任何言语商量,一个瞬间诸人便纷纷催动起了各自防御之术,那边的世家公子身上法袍立时流光闪动,相里三兄弟则纷纷凑近一步,三人镇魔棒搭在了一起,原本就浓烈的煞意汇聚成一股,直接化作一道无形墙壁挡在他们身前。
叶拙也不例外,心惊之下,同样催动真元灌入身上法袍,很快,几缕流光闪动,法袍上的禁制被激发起来,只是叶拙心里很清楚,无论是身上穿着的这件,还是储物袋中预备着的那一大摞子,都是自己从乱流谷地摊上淘换来的低档货色,论品阶法宝都算不上,论防御,比自己当初在池天宗领取的宗门道袍也强不了多少,与其说是防御的法袍,不如说是准备用来遮体的兽皮衣服更合适些,里面粗陋的禁制根本没有多少威能,不要说筑基境修士,便是炼气境修士的攻杀之术,也抵挡不了三两下就会被轰破。若是平常时候与其他人斗战,叶拙可以凭着自己的功诀身法闪避进而反击,以攻为守足以应付,但眼下却不成,面对白骨椅子忽然崩散出的威势,根本防无可防,避无可避,躲都没地方躲。
心中暗骂一声大爷,叶拙也唯有鼓荡真元流转周身,准备以血肉之力硬抗,然后再借破妄目寻找薄弱之处闪避。
只是叶拙心中还多了几分疑惑,相里三兄弟跟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大殿,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动静,心惊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并不奇怪,但那边的四个世家公子居然也是一脸的惊骇意外,好像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却不知道是那些世家先前也没人来过这里,他们这几个才是头一批,还是说以前进来的那些人并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